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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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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隨雲對於人心的洞察之深、拿捏之準、算計之精,令秋寧佩服之餘,不禁有些悚然。

兩人玩笑一會兒,秋寧對步隨雲道:“明日你們去取軍馬屍體,我可否帶忠叔同往?我總覺得那些馬病得蹊蹺,見到屍首或許能找到病因。”

“你跟在我們後面,待我們離開後在去探查……如果查出什麼來,先不要告訴二哥。畢竟是二嫂的弟弟……”

……

次日,大隊人馬殺到九陽山下東南面,放眼望去不過是一大片光禿禿的黑土地,哪有半分端倪?

眾人還未有反應,步隨雲便已大步流星地走到一處地方,用手一指道:“就是這裡。”

馬上有人拿著鐵鏟過來挖。

風平裕不安地看向他的親隨,哪知那幾人已經面色慘白。他的心咯!一下沈到最低,來不及生氣責難懷疑,只飛快地盤算如何脫身。

不一會兒挖出了死馬的屍骸。細數下來,與失蹤的馬匹數目大致吻合。

趙戍狄沈下臉沈聲道:“風都尉,你且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風平裕忙跪倒在地,顫聲道:“屬下是聽下面的人回報,說水邱靜與人賭博輸了錢,偷走軍馬。具體情形一概不知。”

說完,他的視線投向身邊的親隨。

幾個親隨張著嘴說不出話。

風平裕語調兇狠地道:“屬下也是被下人矇蔽!”他的目光有如實質,直直刺向那幾個人,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

那幾個隨從乃是他的家生奴才,一家子全在風家當差,一人出事全家受牽連。他們很熟悉風平裕的這種態度,無非是要他們出來頂缸。他們都是被風平裕捏著死穴的,能有什麼選擇?

於是,他的親隨們磕磕絆絆地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說是他們厭惡水邱靜,趁軍馬生病時誘他打賭寫下欠條,後來軍馬竟一夜之間死光,他們原想告水邱靜無能,治死了軍馬。誰知水邱靜帶著小馬消失了,他們便順水推舟告水邱靜偷盜。死馬也是他們偷偷帶出來掩埋的。

總之整件事全是他們所為,與風平裕半點關係也無。

最後,幾人被罰每人五十軍棍、半年俸祿;而風平裕治下不嚴,被罰三十軍棍、三月俸祿。

待得眾人離去後,秋寧和蘇忠悄悄出來,忍著惡臭取翻看了死馬的屍首,又取了幾塊骨頭。

他們回到營帳,叫來幾位長老檢視商量許久,最後秋寧道:“幾位覺得,軍馬的死因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幾人交換了眼神,蘇忠道:“大約是的。”

朱長老擔憂地道:“我們如今已得罪風家,再來說此事,未必有人相信,還會認為我們挾私報復。”

秋寧揉著額頭,也十分為難,“此事難辦,讓我先想想。請諸位務必保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此事。”

……

秋寧心事重重地回到住處。因為染了一身惡臭,他換下衣服。剛把外袍穿好,正在繫腰帶,步隨雲進屋,從身後抱住他,一邊親他的脖頸,一邊輕聲問:“可發現了什麼?”

秋寧皺了皺眉頭,敷衍道:“朱長老他們還在商量。”

他拿起壓袍子的環佩準備繫上。步隨雲突然按住他的手,搶過那金絲玉雙魚環佩,變了臉色問:“你怎用這東西?為何不用我送你的玉佩?”

秋寧被他問得莫名其妙,隨口道:“用慣了……”

他還沒講完,步隨雲抬手將雙魚佩使勁砸到地上,魚佩被摔得四分五裂。

秋寧不明所以,對他驟然發怒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