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掌移開,我的手背上多了一個金屬小圓片。
“為什麼?”
“她是我們的天敵,小云被綁架的事情,背後也有她的努力。福清幫確實有意邀請小云談生意,但是時間地點都有了微妙的出錯,那些綁架小云的人,根本不知道小云的身份。”
確實,福清幫的堂主想和炎雲談買賣,怎麼會使用粗暴的邀請方式?
“她為什麼這麼做?”
涉及了炎雲,我也分外關心。
歐陽搖搖頭。
“已經開始和福清幫合作,暫時還不知道川上給誰幹活,目的又是什麼。總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是要記住,和她接觸後,不能立刻和我或是小云見面,必須馬上把衣服換掉,頭髮也要重新梳理!”
“為什麼不擔心她在我的房間裡裝竊聽器?”
“黑崎家的管家是非常盡責的,她要求僕人們必須將榻榻米的每一寸都擦拭,在這種絕對不留下死角的擦拭前提下,她怎麼做到安裝竊聽器?”
自信地笑著,我開始覺得這男人也很有魅力。
只可惜他的感情建立在女人的絕對服從之上,我不是那種女人,不是滿足於他的絕對掌控的女人。
“那麼,間諜就在身邊,你們要怎麼處理?”
“這一點,我和小云已經討論過了,你需要做的就是聽話,聽我們的安排!”
歐陽冷笑著,戳穿我。
“作為報答,逗留日本期間,我會和你扮演夫妻,也不會騷擾你。事情結束以後,我馬上就走,你想和誰發展什麼樣的感情,我都裝作不知道。只是你別忘記了我們的約定,你要出軌是可以的,不能有孩子,不要給我製造誰都不能收拾的殘局!”
“這一點,我很清楚。”
36
36、四角關係 。。。
一杯茶,一幅畫,一支枯荻。
川上慎繪正坐著。
席地而坐,臀部放於腳踝,上身挺直,雙手規矩地放於膝上,身體氣質端莊,目不斜視,這種幾乎已經被現代日本人忘記的坐姿,卻是川上慎繪最自然的坐姿。
歐陽坐在川上的對面,而張炎雲坐在她的左手邊,右手邊坐的自然是劉黛眉。
每一個人都是服裝正式,表情嚴肅,可以說,應該出場的人都出場了,不應該出來的人也都來了。
處於三位敵人的包圍中,川上的臉部表情異常鎮定,彷彿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那樣,眼觀鼻,鼻觀心地正坐著,一動不動,古板得望而生畏。
應約出現在茶室的她,換上了素色的和服。
振袖的莊重暗示她對這一次會面的重視,同時也證明她沒有結婚。
絹美的長髮沒有盤起,只是黑色之中裝飾了一朵朝生暮死花。白色的花瓣沾著露水,雖然這裝飾物展現了川上的雅趣,但同席的人注意到的,也只是這朵花是真花,飲茶中途變成兇器的機率等於零。
因為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中國血統,所以此次品茶,也不是日式茶道強調的“和、敬、清、寂”,以紅泥小爐燒一壺雪水,再融入清茶,配合茶室外竹葉沙沙,竟有了幾分中國賢人的優雅清冷。
但劉黛眉卻按捺不住了。
“張先生,歐陽先生,難得被你們邀請,我感到榮幸,可是看見這個女人也出席,想到我無辜慘死的部下們,我不免感受古怪。兩位,如果你們不立刻將這次喝茶的真正目的披露,這杯茶,我恐怕是品不出味道了。”
帶著明顯的感□彩的話語,劉黛眉雖然是個冷靜的女人,可和殘殺自己的部下的女人同席喝茶,她到底很難保持淡定。
“此次品茶,只是覺得我們之間存在一些誤會,我擔心誤會不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