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事情。”
陸盈深淺難測地說道,“他應該比我清楚。”
“他如果知道會發生什麼,”秀秀面泛哀色,忽然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貼著符籙封印的盒子,“應該早就逃掉了。”
“也有可能是身不由己。”陸盈回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秀秀匍到在地,鼓足勇氣使勁地磕頭,“以陸前輩的地位,還不能將一個小小的通靈境弟子從那陣法裡面撤出來麼?”
“情況有些複雜。”陸盈搖了搖頭。
“第一,因為前一段時間鎮魂塔發生的某些事情,我的處境有些微妙,不宜在此處參與過深。第二,預言類修士罕見,有一個算一個,大都找來了。這些修士在那陣法之中各有安排,拿走一個,就有可能讓最終的結果生出變數。”
“宏然界如此之大,”秀秀且露愁容,“就無法找到替代者麼?”
“剩下的預言修士,大都有悟道境修士的背景,且遍佈各地,現今去尋——已經來不及了。”
“你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陸盈笑道,“還要問東問西麼。”
秀秀心頭一顫,嘆了口氣,“前輩請講。”
“我之所以收你為徒,是因你的鎮海獸與我一般無二——據我所知,普天之下,有此鎮海獸者,唯我二人而已。我想要你承我衣缽。所以第二個條件——我修的乃是忘情全知大道,你若拜我為師,必須也走這條路。”
她面露微笑:“而不是你現在搖擺不定的一葉通明,見微知著,不肯去情之道。”
忘情!
秀秀聽罷,渾身忽若被千斤重擔壓住,連一口氣都喘不來了。
抬頭再看,陸盈的身影竟一時瞧不見了。
只剩一個巨大的,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的旋渦佔據了全部的天地。
陸盈說罷,輕輕一笑,忽然衝著四周的曲面光壁輕輕揮手,原本模糊的畫面瞬時清晰。
秀秀連忙透過光壁往下看,在一個巨大的法陣之內,她一眼就看到了魏不二——他就在陣法某處陣眼內,被透明的光罩罩住,面色冷峻地思量著什麼。
看到魏不二,她心頭不由地一熱。
但旋即又涼了下來。
陸則盈則指了指四周——在法陣上空竟然還浮著許多光球。
“這些都是悟道境前輩?”秀秀吃驚道。
“老面孔罷了。”
陸盈面無表情道:“常元宗五峰峰主,六堂堂主——”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哦,我雖不是密堂堂主,但卻是奉命頂替堂主而來……此外,還有本宗長老會、議事會三位大長老;法華寺的主持也來了,還有五院二堂一閣主事;獸人塔掌門,獸人七塔塔主。”
“宏然修士界絕頂的力量,”她目光幽幽環視一週,語重萬鈞,“十有八九都在這裡了。”
“你覺得,”她嘴唇微啟,聲音徐和輕微,說出的卻是令人驚心動魄的話:“在這些人的面前,一個角族人能瞞天過海麼?”
秀秀只覺眼前一黑,自己駛著一艘小船,在巨大吸力地驅使下,沒有絲毫掙扎地,捲進了黑漆漆的旋渦之中……
(二)
魏不二眼前是一座昏沉沉的大殿。
大殿四周有三十一根百丈之高的巨柱。
每一根巨柱腰部懸浮著一個巨大光球。
其中,最中間的四個光球,體積遠比其餘二十七個要大許多,顯得更加不凡。
大殿中央是一片寬闊的廣場。
廣場上適置了極為複雜的陣法,佈線繁密,紋路古怪,又有形狀怪異,類似上古文字的符號。
不二這幾年對陣法頗有研究,便試著推演陣法——當然是無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