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似乎壓了一座高山,但他不是孫猴子。其實就算是孫猴子,不也在五行山下,壓了五百年嗎......
當了這麼些年的奴才,最大的職業病就是腿軟。也有可能是站久了腰疼,或者是覺得腳下的地毯很軟,跪著會舒服些。
夏刈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兩隻手從手掌到手肘,都貼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大胖橘的臉色。
“還請皇上恕罪,奴才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鑑!”
“敦親王雖然莽撞,喜怒形於色。但敦親王福晉治家嚴謹,能近身伺候的,必定是多年的老奴。”
“奴才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最近才摸到這些。但還沒有拿到切實證據。其中許多細節,還有有待商榷的地方,所以不敢貿然向皇上稟報。”
“但這些事情,十有八九都是敦親王的意思,即便不是主動吩咐,也應該是默許了的。”
說完,夏刈只覺得有一道灼熱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
似乎要穿透他背上的衣裳、面板、還有骨骼,看清楚他所言是否為真心。
老天作證,他管著的這個粘杆處,和前朝錦衣衛、東廠比起來,並沒有什麼根本性的變化。
反而因為前車之鑑,人手、經費、權勢都極為有限。作為替皇帝處理髒活的奴才,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巴不得大胖橘能千秋萬代,只要大胖橘還在位一天,他就是有木可以棲息的良禽。
要是大胖橘哪天龍御歸天,他這個粘竿處的首領,也算是活到頭了。
死因便是知道的秘密太多,一旦洩露出去,會影響到先帝英明神武的形象,為新帝所不容!
良久,大胖橘說道,“起來吧,既然已經發現首尾,就趕緊把證據都找出來。”
“讓人把敦親王等人,都給朕盯緊了。有什麼動靜,立刻稟報於朕,明白嗎?”
夏刈鬆了口氣,慌不迭的回道,“奴才明白......明白。”
大胖橘說道,“明白就好,退下吧。”
“是,奴才遵旨。”
夏刈退著出了養心殿,蘇培盛一見他就迎上去,想要問候兩句。
結果藉著門口高高掛著的燈籠光,發現夏刈額頭上全是綠豆大小的汗珠。夏刈也發現了這點,正用袖子不停的在額頭上擦拭。
蘇培盛問道,“夏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夏刈的聲音像是躲過一劫似的,他是殺手,但他也怕死。
“沒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多謝蘇公公關懷,這會兒裡頭沒人。蘇公公還是趕緊進去,伺候皇上吧。”
蘇培盛見夏刈的嘴這麼緊,不好再試探。反正從皇上的一舉一動,他也能猜出個大概。
這時候再多嘴,這夏刈怕是要多心了。
蘇培盛說道,“那我就先進去了。”
“小夏子,送夏大人出去。”
小夏子回道,“是,師傅。”
“夏大人,這邊請。”
夏刈這會兒心緒平復了不少,比剛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好了很多,變得和往常無異。
挺起了胸膛,和小夏子說道,“有勞了。”
蘇培盛不知夏刈在寢殿裡頭的時候,大胖橘和他都說了什麼。
但一定是極為要緊的事,不然夏刈出來時,也不會是那個樣子。
所以蘇培盛格外小心,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大胖橘當作出氣筒遷怒。
可看到大胖橘現在這副樣子,蘇培盛心裡也跟著難受。
“皇上,明日還要早朝,奴才伺候您去歇著吧。”
大胖橘沉默了片刻,今天就沒一刻消停,他的確有些困了。
剛才心裡有事,強撐著吩咐完夏刈,現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