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西門吹雪跟陸小鳳這樣的天才來說，從來就沒有什麼事他們辦不到的，這不是自負，而是對自己的強大信念。

他們的缺憾，從來都是根本就不知道目標，當前方已經豎起燈塔，這些艱難險阻，就已經成為他們渴望遇到的風景，而不再是阻礙他們的難題。

西門吹雪眼睛從迷茫，漸漸越來越亮，漸漸他的目光越來越銳利，而他的眼睛越來越像是大功率的鐳射放射裝置，當那銳利達到頂峰，林志寧跟陸小鳳都聽到，彷彿虛空中傳來劍出鞘的聲音，兩道璀璨劍光竟然從西門吹雪的眼睛中射出，沿途不斷泛起漣漪，擊打到虛空之上，陡然間，出現一團亂麻似的波動，隨即很快恢復正常。

西門吹雪閉上眼睛，手指微微顫動，過了許久，他手指變得堅定有力，他慢慢睜開眼睛，撥出一口氣，嘴角浮現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神沒有了曾經的冰冷跟銳利，而是像一個普通人，明亮而溫暖，不過幽深邃遠的眼底深處，醞釀著更加凌厲鋒銳的劍氣。

這番變故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林志寧跟陸小鳳靜靜的等待了一個時辰，陸小鳳那玩世不恭的臉上，也出現了變化，他的眼神也經歷從明亮的可怕到恢復平靜的過程，他比西門吹雪更早的明悟。

“多謝！”西門吹雪的話依舊很少，但依舊說的很認真，認真中帶著恭敬，雖然林志寧是他的朋友，雖然他對這個朋友有些無可奈何，但現在這個朋友讓他見識到了更多的風景，見識到了武道更高處的美好，對於武道的引路人，即使再恭敬一些，也並不為過。

陸小鳳沒有說話，但他的神情與西門吹雪一般無二，他同西門吹雪想的一樣，現在，林志寧可以說是他們的老師，教導他們武功的老師。

林志寧笑著點點頭，他沒有客氣，像是為他們二人高興，但林志寧的心裡卻並不平靜，陸小鳳跟西門吹雪的天資出乎他的預料，即使他已經高估了他們的天賦，認為他們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找到屬於他們的道路，但西門吹雪跟陸小鳳的天賦讓林志寧突然產生了嫉妒，僅僅是林志寧出手示範，僅僅是林志寧講解了幾句，甚至都沒有一丁半點兒實質性的東西，他們就能領悟到這種程度。

林志寧突然間想到，假如換做葉孤城，假如換做花滿樓，假如換做司空摘星，或者換做宮九，他們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上個世界的阿飛，李尋歡是不是在不久的將來，他們踏破虛空，自己也還有機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在看到他們？

這些人物的天賦太變態，絕不是他一個普通的現代人，在得到奇遇後能夠相比的，突然林志寧的氣質發生了變化，不是頹廢，而是變得溫和，曾經消失很久的溫潤如玉，再次在他身上表現出來。

卻是林志寧一瞬間突然想明白了，自己是天賦不如他們，但自己有著超卓的見識，即便這些見識或許有大部分是錯誤的，但錯誤的見識，依舊是他卓越的眼見的支撐，而且他還有著他們無法想象的寶物，有著他們觸及不到的法門，這讓他充滿自信，卻打消了他的自負，從他氣質的變化，就能清楚的覺察到。

武功大進的陸小鳳跟西門吹雪的靈覺前所未有的強，林志寧氣質變化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有所覺察，但沒想到林志寧的變化是這麼驚人，是這麼可喜。

林志寧當然不會知道，他讓很多人不喜得原因，就是隨著他武功漸高，他脾氣就越壞，自負、霸道、狂妄等等一切不好的詞彙，都能夠在他身上找到影子。

如果不是他行事還有原則，如果不是他看上去太年輕，他根本無法成為陸小鳳他們的朋友，年輕人總是能夠獲得更多的寬容。

但現在曾經的溫潤如玉回來，林志寧讓人感覺很舒服，前所未有的舒服。

不過讓陸小鳳跟西門吹雪驚訝的是，林志寧此刻的氣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