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蔣相師有什麼反應,便直接問道:“第一,玄冥計劃是什麼。”
蔣相師冷哼一聲:“就憑你?也配知道玄冥計劃?”
程巖的眼神越發冰冷:“覆滅江南十大門派,以江南為根據地向北擴張,只怕你們在江北也有同夥。這樣大江南北遙相呼應,東勝神州便有一半是你們小幽冥宗的地盤了。”
蔣相師愕然:“這件事只有那幾個人知道,你怎麼……”
他說到一半,忽然反應了過來,隨即惱羞成怒道:“你詐我!?”
程巖:“蠢貨,質問你真是侮辱我的智商。”
他隨即扭頭對著早已守候在一旁的萬擎,拱手一抱拳:“萬掌門,請你幫我清理掉他的同夥,就是人群中一直在窺探我們的那幾個人。”
他說罷,伸手向早已亂作一團的船隊中指去,將蔣相師的那些跟隨者一一點出。
萬擎的身影再次消失之後,程巖繼續看向蔣相師。
“第二個問題,你們對妖族到底做了什麼?我知道,讓妖皇降臨的條件很複雜,遠遠不是一首祭祀時的讚歌能夠做到的事情。”
蔣相師看著程巖,臉上漸漸露出癲狂。
“你一輩子都別想知道了!要殺要刮儘管來!”
程巖沒有繼續問下去,也沒有采取什麼極端措施,他只是讓萬擎殺掉蔣相師的那些跟隨者,因為那些人合夥召喚了妖皇,讓萬仞山脈生靈塗炭,死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然而對蔣相師而言,死是一種並不是懲罰,而是一種恩賜。
程巖絕不會對這種人有任何的憐憫,更別說是恩賜。
而且他不喜歡什麼嚴刑逼供,因為他想知道的東西,一定會自己去探尋。
他思考了片刻,然後對蔣相師說道:“郭怒掌門讓我告訴你,你家人的死不是他直接造成的,血刀門功法有致命的缺陷,修煉到一定程度就會發生狂化,從而六親不認,見人便殺。他當時沒有辦法,只能以殺止殺。”
蔣相師也是博學之人,他聽到“致命的缺陷”五個字,再結合自家功法,很容易就找到了功法之中致命的缺陷。
他臉上隨即出現了恍然的表情,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的愣住了。
程巖輕聲說道:“小幽冥宗的計劃是什麼,是好是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召喚妖族降臨是不對的,那隻會造成一場浩劫。”
“我必然會將你們的幽冥計劃撕個粉碎!”
程巖說完,便對著蔣相師抬起了右手。
覆蓋著右手的粗布落了下來,一根猙獰無比的小拇指出現在了蔣相師面前。
下一刻,小拇指上忽然散發出一點淡淡的綠芒,那綠芒很快從小拇指分離開,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落到蔣相師的頭頂。
蔣相師在綠芒降身之前出奇的冷靜,他已經不能發聲,程巖卻認出了他口型所代表的含義。
“冥界在呼喚著我。”
綠芒頃刻之間籠蓋了他的全身,他的身體便開始以一種詭異的形態一點一點縮小,不出兩個呼吸的時間,他竟然變成了一隻小得出奇的青蛙!
這是道藏中偶然提到的一種妖術,通常情況下只有妖族能夠使出,但程巖因為有妖皇指的原故,能運用很少一部分的妖氣。
這部分妖氣雖然少的可憐,但也足夠在重傷垂死的蔣相師身上施展這種妖術。
幻妖術:化形。
喚妖之人被變成妖,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程巖知道冥界是什麼,卻不知道蔣相師口中的“冥界”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小幽冥宗的傳承太過久遠,很多東西都有其特殊的含義,只有看到小幽冥宗的傳承道藏,他才能判斷出蔣相師口中的“冥界”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