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果斷認慫:「別生氣嘛,開玩笑開玩笑。」
阿治貓死魚眼看著他,忽然快速抖動,細碎的雪粒澆了太宰治一頭一腦。
貓可不是逆來順受,脾氣很好的貓。
以前它還知道隱忍和觀察,現在貓咪喜歡有仇當場報!
太宰治別開臉,晚飯還在貓的背上!
少年勉強算是和貓咪達成了暫時的和解。
貓貓任由太宰治充滿期待地解開了飯盒,沒有電燈的擂缽街只有那個趁機的電熱器有著暗淡的橙色光芒,照得少年的臉都披上了一層暖光,整個人的黑暗和銳利也被隱藏了起來。
鳶色的貓瞳望著太宰治,少年看見裡面的煎蛋卷和牛肉很開心,看到顏色鮮艷的蘿蔔和青菜表情明顯垮下來,那個誇張到令貓噁心的變臉好像都比以前順眼了一點點。
奶牛貓在電熱器前面烘了一會兒,被雪染濕了一點的毛很快就幹了。
這是醫生從來不用的電器,因為功率太大還很危險,不僅容易讓貓沉迷,還容易有意外。不過阿治貓不太懂這些,它單純對它的烘乾功能很難以割捨,並且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貓貓思考著過去:說起來,什麼時候開始,太宰治減少了自-殺的舉動?
好像是……半年前?
阿治貓想起它初見太宰治的模樣,陰鬱、絕望、悲傷……種種負面情緒就像是海浪般一波接著一波打過來,比沉在河底的東西更加骯髒和深沉,更汙穢和陰暗。
哪像現在,他看起來有了一點追求,有了一個朋友,就連傻瓜自-殺的行為都少了。
嗯……貓咪烤著肚皮,沉吟半晌:也有可能是太冷了。
這傢伙只是想自-殺,不是要自虐。
這樣想著,貓貓又轉了個身。
太宰治終於享受完了他的晚餐,在這個四面漏風,又冷又濕的冬夜裡,居然感覺到了一點滿足感,「醫生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太滿足了。」
眯著眼睛笑的太宰,表情和貓咪笑起來的時候十分相似。
等他吃飽了,腦子才開始緩緩轉起來,他對著貓咪難得善意提醒道:「你別靠太近了。」
太宰治能拿到的電熱機是很老舊的款式,不知道經過了幾個人轉手,本來應該有的安全罩都丟了,只有發熱絲還能正常工作。要是貪暖靠得太近,燙傷是很正常的事。
此時貓貓也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燙燙的,轉了個身——然後太宰治在擂缽街寂靜的夜晚裡爆發出鵝叫一樣的笑聲。
「烤、真的烤焦了哈哈哈……」
奶牛貓的肚子上,是明顯的兩條槓槓。
阿治:!!!
經歷了禿頭阿治之後,貓貓又多了了炭燒貓咪的稱號。
它瞪大了眼睛扒拉著肚子上的毛,差一點點就要燙到肚皮了。
確定沒有受傷的貓咪,聽到太宰治的笑聲就不爽,它跳起來就抱著了太宰治的腦袋,掙脫不開的少年快呼吸不過來,含含糊糊仍然叫道:「好大、一股焦味!唔……哈哈哈……」
阿治貓離開了一天一夜都沒回來,喬羽完成了下午的工作之後,正準備換上衣服去找一下貓就遇到了過來的太宰治。
「下午好,醫生。」太宰治笑眯眯,手裡抱著一坨東西,喬羽定睛一看,光是那個屁屁的花紋就認出來了是徹夜未歸的奶牛貓。現在貓咪埋頭在少年懷裡,情緒有點沮喪和膽怯,堅決把鴕鳥行為進行到底。
醫生好笑地摸摸它後背,「怎麼了?」也不知道是問貓還是問人。
說起這個就想笑。
太宰治想起昨天,貓貓爬進了他的被窩裡逃避現實的模樣,就連晚上睡覺被貓蹬了幾腳都不計較。
他笑到腹肌都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