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能感受到,曾經的少年,已經變了,變的陌生,變的可怕,可唯一沒變的,則是對它永恆不滅的承諾。
今天,正處於回憶之中的它,忽然的感受到了在星空中有一雙目光,看向了自己,那目光讓它如看到了當年的少年,可仔細去看,他不是他。
但兩個人很像,這不是靈魂的像,也不是樣子的像,更與血脈無關,那是……一種感覺,僅僅是一種感覺。
為了守護一些必須要守護的人與物,從而在內心滋生了強大的信念,要去做一件前無古人的大事者,相同的感覺。
蘇銘看著此修真星上的那顆樹,他在其上看到了滄桑,甚至感受到了此樹身上濃濃的歲月,這歲月的沉重感讓蘇銘瞬間就知曉,此樹……不是誕生在這一紀。
他邁步間,踏入這星辰,出現在那蒼茫的大海上,站在海面浪中,站在了那磅礴的古樹下,一如曾經的某一段很久很久的歲月裡,一個少年,站在這樹下,說著無法對外人言的委屈。
默默的站在那裡,蘇銘可以隱隱聽到這古樹的樹冠山,每一片樹葉都如廣場般的那裡,此刻傳來的歡聲笑語,那些歡聲很假,那些笑語帶著阿諛,這裡的每一個修士,都帶著無形的面具,根據外界的一切變化,這面具會自然而然的改變。
有的人面具很好,變化時外人看不出來,而有的則還生澀,面具變化之間有些不太協調,但無論如何,這是一場在蘇銘看來,充滿了虛假的婚典。
新娘神色麻木,帶著滿身禁制,新郎神色冷漠,複雜中彷彿還帶著苦澀,身為皇子之父的冥皇,更是無法參與其內,只能遠處默默看著,道不出的嘆息,化作了內心的感嘆。
即便是軒尊,也沒有了身為強者的尊嚴,甘願低頭去成為這場荒唐的見證,父不是父,子不是子,還有那冷笑嘲諷看著眾人修的晨皇,這一切……在蘇銘看去,就是一場可笑至極的笑話。
唯獨阿公墨桑,是這場荒唐中唯一的色彩,讓蘇銘的心,柔軟下來。
蘇銘的右手抬起,按在了這古樹上,輕輕碰觸的一瞬,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那聲音綿長,迴盪成為了餘音繚繞。
“你……叫……什麼名字。”
“蘇銘。”蘇銘沉默片刻,輕聲開口。
“蘇銘……你給我的感覺……和他一樣……”古樹嘆了口氣,喃喃之聲在蘇銘的腦海會迴旋。
“他叫……三荒……他告訴我,當我意志誕生的一天會明白,他成功了……”
蘇銘沉默,看著這顆古老的大樹,實際上他之前就已經猜出了一些,在這三荒大界,此樹能永恆存在,必有原因,這原因顯然不是此樹融合了其另一個自己,因為那樣的存在,如今都在沉睡,即便是有了一些特殊的方法可以暫時甦醒,但卻難以永恆。
一如……蘇銘曾經很費解的,為何帝天要隱藏在陰死漩渦不出,在知曉這世間有一類人,他們融合了另一個自己,可以在浩劫下不滅,但一紀只有一個前,一個後,共二百年的甦醒後,蘇銘已經有了答案。
顯然,帝天不是帝天,也不是道晨的軒尊,這一切或許的確是有一個軒尊,在與蘇軒衣之戰後化作了殘魂,或許這殘魂符合了某些條件,於是……成為了不是帝天的帝天,他凝聚出的分身。
“陰死漩渦,是一個沉睡的好地方。”蘇銘在離開陰死漩渦前往第九峰時,他曾回頭仔細的看了眼陰死漩渦,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你有機會看到他,記得告訴他……來看看我,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古樹滄桑的聲音在蘇銘的心神起伏,帶著嘆息,漸漸消散。
“他可以聽到,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出現了。”蘇銘沉默片刻,輕聲開口,拍了拍這古樹,抬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