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傲然道:“諒你也不敢撒謊騙我!”驀的直欺近前,一掌拍向李山的胸口要穴,招式囂張霸道,渾然不把對方放在眼中。
李山雖然後悔不迭,但大敵當前絲毫不敢鬆懈。對手身形一動,他立即振臂出刀,刀鋒閃耀,猛劈向敵人手掌,竟採取以攻對攻的戰術。儘管那黑衣人的鐵掌來勢變幻莫測,虛虛實實,但刀法凜冽剛猛,大有把一切物體斬開的氣勢,所有虛招不攻自破。
那黑衣人驚咦一聲,讚道:“刀好,人更好!”腳步一錯,避開李山的刀鋒,反肘撞向他背心死穴,變招奇快,狠辣絕倫。李山此時招數用老,來不及回刀封擋,急忙往前仆倒滾開,用的是標準的“懶驢打滾”招式。
驚變忽起,雷麗愣了一愣,儘管不知道那黑衣人的來歷,但也能看出他並非善類,指著那黑衣人叫道:“放箭射他!”那些青年對她惟命是從,立即張弓搭箭,朝著那黑衣人射去。
那黑衣人連續兩記殺招落空,一方面自恃身份,不好意思再向晚輩下手,一方面也是惦記著鐵盒的下落,不願在此耗費時間。眼看亂箭射來,冷笑一聲:“找死!”舉袖一揮,沛然無匹的內力湧出,登時將羽箭全部反射而回,比來勢更為迅猛三分。那些青年哪裡見過如此神功,大駭中揮弓撥打自己射出的弓箭。但聽長弓折斷聲接連爆響,慘叫驚心,竟有大半人胸口中箭,吐血跌下馬背,有的背後還露出一截血淋淋的箭頭。眨眼之間,雷麗的同伴非死即傷,血流滿地。
那黑衣人似乎剛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不屑去看倒地掙扎的傷者,騰身一縱,順著雪地上的蹄印追去。
雷麗呆呆地望著倒在地上的同伴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多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就這麼死了?!從此就陰陽永隔,再也不能一起騎馬打獵了?!她眼中血紅的顏色是那麼的濃,濃得讓她心如刀割,呼吸困難。她想走過去觸控那些熟悉親切的面容,但渾身的氣力彷彿都被抽空了,又如同墜進最黑暗的泥沼裡,竟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移動,徹骨的寒冷漫過四肢百髓。“不!!”她驀的仰天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淚水滾滾而下,悲痛欲絕。
李山一爬起來便看到死傷遍地的慘象,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那黑衣人好狠的手段!可一想到胡笑天即將面臨的更大威脅,以及自己對莫罡風的承諾,毅然撮唇長嘯,召來自己的座騎。他翻身上了馬,忽聽雷麗問道:“你、你這是要去哪兒?”李山沉聲道:“那黑衣人殺氣太重,恐怕會對我朋友不利。我要去阻止他行兇!”
雷麗突然間恢復了氣力,想也不想地跳上自己座騎的馬背,反手一擦臉上的淚水,堅決地道:“我跟你去!我寧死也不會放過那個兇手的,我要他償命!”李山看著她蒼白如雪的面容,心中微微一顫,嘆道:“好,跟我來罷!”於是兩人結伴一路追蹤,恰好趕上了項虎與厲萬傑的大戰。
胡笑天聽完他們的講述,皺眉道:“這鐵盒中究竟藏有什麼寶物,竟吸引來如此多的高手拼死爭奪?”若是等閒之物,項虎決不會親自動手的。而且聽項虎的意思,這盒中之物還跟魔教有著莫大的關係,更是令他心中充滿了好奇。
雷麗恨聲道:“不管它是何等的稀奇珍貴,都必定是不詳之物,浸透了多少人的鮮血!姓李的,我們乾脆把它給砸了罷,以免將來禍害更多人的性命!”
李山搖搖頭道:“不行!我答應過莫三俠,要把鐵盒完整的交到莫家家主手上。大丈夫有諾必踐,不可愧對天地。至於盒中究竟藏有什麼與我們無關,不必去費神猜測,反正它不屬於我們。或許,這世上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言語中絲毫沒有開啟鐵盒檢視的意思。
胡笑天和雷麗相視一眼,無可奈何,這李山居然沒有一點好奇心,真拿他沒辦法了!當下三人分乘了兩匹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