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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在這水霧起伏的空間中,狐仙那曼妙完美的身影也開始出現了些微的變化。

狐仙那烏黑的長髮、渾圓如珠的削肩上、她那弧線光滑的玉頸之上,乃至她身上的每一寸若隱若現的肌膚表面,都開始緩緩地升起了一絲絲的白煙。

那白色的煙霧夾雜著狐仙身上特有的奇香,從狐仙的身上嫋嫋升起的白煙繚繞著她的周身,而隨著這一縷縷的白煙升騰而起,狐仙的那幽倩的身影,居然也漸漸開始顯得朦朧了。

“狐仙,你……”我錯愕地看著狐仙身上的驚奇異變,卻是說不出話來。

狐仙身上升起的絲絲白氣,彷彿仙絲履帶一般在空中繚繞偏轉,交錯成萬千雲象,起伏飄散,一點一點,充斥在我的臥室中。

我驚愕地看著狐仙,可是狐仙卻是一臉隨然地看著我,彷彿早已料到此刻的情景一般,她輕輕地撫摸著肩頭的黑絲,眸光凝定地落在我的臉上。

“呵,大限快要到了呢。還有幾個時辰,我就要散了。”狐仙輕輕地嘆了口氣,言語中充滿了幽深的感慨和諷傷,那種直透靈魂深處的傷感,讓我的心也變得無比淒涼。“沒想到,我也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直到這一刻,我真正的意識到了。

狐仙,真的要走了。

“再對幾局。”

狐仙看著我,幽幽說著,然後從側旁的床頭櫃上,取下了我擺放在那裡的一盤圍棋和一盒象棋,又逐一提了圍棋盒,輕輕地擺放在了我的面前。

“是等級森嚴的象棋,還是眾生平等的圍棋?”

狐仙跪坐在我的面前,兩手一左一右搭在象棋和圍棋的棋盤上,每一隻手的手背上,都有類似於乾冰般的遊絲白氣緩緩散發出來。

看到狐仙身上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不散發著白氣,我心如刀絞。

我的心,在滴血。

想起這個女人曾經和我渡過了不足百日的日子,想到那些雖然算不得多歡快,但是總覺得充實和色彩鮮明的日子,我突然有種撕心裂肺的痛。

雖然短暫,但我……卻感覺到自己像是渡過了生生世世。

“圍棋吧。圍棋靜,象棋動,象棋殺氣太重。”我壓制著顫抖著的聲音,說出了我的選擇。

“那就圍棋。”狐仙黑眸一眨,緩緩頷首,寬袖一揚,便順手拉過了右手邊上的十九路圍棋棋盤,攤開在我和她之間。

狐仙長長的睫毛半垂半開,一隻白潔的玉手細細輕撫著方正棋盤,半晌後,她拉過棋盒,將盛著黑棋的一盒呈遞在我的右手邊上,盛滿白棋子的那一盒則是放在她的右頭。

“你先吧。”狐仙輕輕吐出了一團芬芳清氣,燦亮的眸子看著我。“看看你的棋藝。”

“我先落子?”我不禁挑起了一根眉毛。所謂先發制人,就機率來說,圍棋先落子的那一方勝算更大,雖然並不盡然,黃眉僧與段延慶對弈時,為先下一子,甘願自斷腳趾,並非不無道理。

“你先。你是執黑。”狐仙凝定地看著我,不容置辯地道,她那單薄的香肩之上,源源不斷有白氣離散升起,而且比起之前,狐仙身上的白氣更為濃郁了幾分,而與之相對,狐仙的身影卻反而顯得朦朧了起來,她那完好絕俏的身形,此刻就像是一尊能夠透過月光的夜光杯。

這個女人敢讓我先行落子,自然是底氣十足,認為我的棋藝道行都不如她,多少有點高人指路的意思。

在誰先落子這個無傷大雅的點上,我不想追究什麼,看著狐仙身上那一絲絲的氖氖白氣,我根本沒有下棋的心思。

其實,真要說起來,我對我的棋藝也是充滿自信,打小開始,對弈、象棋或是五木、軍旗或是六博,在鑽清楚規則熟手之後,我都沒有過敗績。

“可別用讀心術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