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對這一切,江意心中沒有半點不安與恐懼。手心的溫度彷彿化作實質,變成一個堅不可摧的保護殼將江意罩在其中。四周刮剜面板的凜冽寒風和遠處撕扯心臟的尖叫聲,都傷不到他。
他一路跟著前面的身影,眼中也只有那人。
「王爺。」兩人遇見侍衛首領蕭棋,是王府的人,他看著面前的一批百姓在保護下往安全的地方轉移,轉過身開始向祁櫟說明情況。
「山匪來勢洶洶且人數不少,城中半數商鋪民宅都已經被洗劫一空,索性百姓疏散及時,沒有收到傷害。還是王爺英明,讓我們每日在城門輪值。」
祁櫟微微頷首,冷靜分析,「這山匪平日只會搶劫過路之人的錢財,與山下的城市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恐怕是蓄謀已久,搶劫所得實在不夠吃,索性佔座城當大王。」
「攔住山匪的弟兄呢?戰況如何?」他又問道。
「我方才過來時,見他們已經將山匪壓制住,想來應該能夠立刻平息。」蕭棋說道。
江意在一旁聽著,鬆了口氣,看來祁櫟部署周密,應該沒什麼問題,那麼埋伏的軍隊就沒有必要出動。
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沖火哨,想到。
可還沒等完全放下心,就見不遠處慌慌張張跑來一個侍衛,到了跟前,「不好了王爺,有大批山匪從南城門攻進來了!」
這話說完,在場三人均是呼吸一窒,還沒等反應,又一個人從另一個方向跑來,喘著粗氣,道:「王爺,前面快壓制不住了!」
事況急轉直下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江意心如擂鼓,開始有些慌張。
「怎麼回事?南城門是哪一隊看守的?」祁櫟依舊很冷靜,但語氣卻降入冰點。
「回王爺,是御林軍。」蕭棋答道。
祁櫟沒說話,江意卻感覺到手上的力度逐漸加重,他側頭看去,之間祁櫟線條優越的側臉下頜線緊繃,眼中也騰升起怒火。
半晌,他聽見身邊的人深吸一口氣,說道:「蕭棋,你帶一半王府的人跟我去南城門,另一半守住安置百姓的地方,如果打不過就守著,一定要守住了!」
緊接著,他又把江意從身後牽出來,此時那三人才注意,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大活人。可當看到祁櫟牽著江意的那隻手時,神情都有些微妙。
「你同他一起去百姓那裡躲一躲,保護好自己。」祁櫟指了指南城門過來的那個侍衛,對江意說道。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那個侍衛,神情十分嚴肅,「你務必把江大人保全,若是他出了什麼事你死都不夠賠。」
祁櫟鬆開手,指尖帶著一絲貪戀從那溫暖中划走,逼迫自己轉過頭,將目光從江意身上離開。
江意根本來不及發表意見就被安排好了,他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心想這人既然這麼說,為什麼不自己護著他。
可這話他說不出,只能任由那侍衛帶著他往安全的地方去。
而祁櫟,卻再沒跟他說過一句話,沒再看他一眼。
「江大人,小心腳下。」侍衛見他一直扭著頭看身後,便出聲提醒,可江意像是沒聽到一般。
他看著遠方三道身影,祁櫟似乎在對蕭棋和那名侍衛安排佈防,不多時他說完了,那兩人點點頭開始分頭行動。而祁櫟一人向遠處走去。
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慌張,彷彿身上的力氣都要被抽乾。江意停下腳步,侍衛不解地看向他。
顧不得許多,他從袖中掏出那支沖火哨,朝著天空狠勁一拽。
「咻——蹦!」火光竄起,直衝天空,灼燒一片黑夜。
江意沒有回頭,卻感受到身後遠處的目光。
「走吧。」他收起放過的殘炮,對侍衛說道。
江意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