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僱了人幫他拎包袱?」
「嗯,看起來還不算太蠢。」
寶玉追上來:「好兄弟等等我,咱們一道兒進去。」
林渙看了眼助教,果然見他臉黑了。
「這位學生,請把你的包袱開啟。」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與寶玉說了。
寶玉徹底傻眼了。
他才剛剛僱人把東西拿過來,現在跟他說要把東西送回去?!
而且,因為襲人給他帶的東西太多了,除了被褥衣服那一個包裹,其他都亂七八糟堆在一塊兒,根本清理不出來。
還是助教看不下去了,給他搬了個桌子過來,讓他把包袱挨個開啟,把所有不許帶的東西挑揀出來。
大庭廣眾之下,來往的都是以後的同窗,別人都是略開啟檢查一遍,挑出不能帶的就能進去了,只有寶玉,一氣兒開啟了四個包裹,裡頭的東西嘩啦啦地散開,頗為壯觀。
所有人都忍不住盯著他看,直把寶玉看得漲紅了臉。
助教皺著眉頭挨個翻撿過了,把不合格的東西給寶玉挑出來讓他想辦法送回去。
林渙拍了拍寶玉的肩膀:「你在這慢慢挑,我們先走了?」
寶玉臉上發燙,囁嚅著讓他們走。
剩下的這些東西,寶玉愣是挑了小半個時辰,才把東西都分開,末了還要叫人把東西送回賈府去。
身邊從人流如織到最後基本只剩他一個人,每一個路過他的人都會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
寶玉最開始還會羞窘一些,到最後都麻木了。
只是心裡不免怨怪襲人沒事給他收拾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叫他出醜。
林渙才不管他,他領著幾個小孩兒去看了分出來的班級。
國子監有六門學,基本每年的分班都是固定的,比如國子學甲乙丙丁班,太學甲乙丙丁班,等等依次往下推。
林渙最開始以為自己和賈菌就在太學,賈蘭賈環在四門學,結果看了名單才發現他們竟然都在一個新開出來的學科裡,叫雜學。
林渙越發摸不著頭腦了:「難不成是先生太久沒念書了,給我的資訊都是錯的?國子監什麼時候多出來個雜學?這雜學又是什麼?」
旁邊有路過的年紀大些的監生見好多新來的都不知道這個雜學是什麼,不由地給他們出聲解釋。
「這是新來的監丞和祭酒、司業商量好的,今年的新生統一入雜學,有開學考試,按照開學考試的成績開班,一年後再考試,合格的進入六門學,不合格的仍留在雜學,三年內都考不出雜學,就要勸退了。」
在場的人都長嘶一聲。
那個說話的監生還看了林渙他們幾個一眼:「聽說是這回的新生裡好些都是捐納進來的,年紀小連書都沒讀過就敢進國子監了,實在是惹人笑話。」
林渙皺緊了眉頭,揚聲問:「不知師兄今年是哪個學科的?」
解釋的那人聽了便說:「不才太學乙班,謝池。」
林渙嘻嘻笑:「原來是學長啊,學長幾歲了?書讀到哪兒了?」
謝池便說:「十四歲,剛讀完四書。」
林渙先給他鞠個躬,然後才說:「謝謝學長剛剛為我們答疑,我是雜學的林渙,不才剛剛八歲,也才剛讀完四書。」
哼哼,讓你盯著我們看!想內涵我們沒讀過書是不是?
他超級記仇噠。
謝池變幻神色,問:「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物皆然,心為甚。」
林渙笑著接他的話把剩下的背了,緊跟著說:「填然鼓之,兵刃既接,棄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後止,或五十步而後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2」
謝池嘆了口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