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賈母:「闔府裡知道寶玉生辰八字的都有哪些人?」
賈母細想了一下:「這府裡年紀大些的丫頭們一概都是知道的,其餘的倒是不清楚,趙姨娘白姨娘也知道。」
林渙問:「寶玉這院子裡呢?」
賈母看了看,說:「可人是知道的吧?其餘的基本都是半路來的。」
林渙便說:「我聽人說起,這做法事需要生辰八字的,若真論起來,有嫌疑的人多著呢,若是平白猜測冤枉了哪個人,往後可叫人怎麼活呢?即便查出來不是她們做的,人家也會說閒話,只說什麼憑什麼只懷疑你一個之類的話來,這豈不冤枉人?」
王熙鳳也站出來說:「渙兄弟說的是這樣的理,我覺著吧,這事兒還真不能草草地下結論。」
她悄悄和賈母說:「若果真並不是趙姨娘做的,往後可叫探丫頭和環兒怎麼辦呢?難不成往後探丫頭不嫁人了?否則人家提起她哪有不說趙姨娘的?」
賈母細想一下,覺得也是。
她到底還是喜歡探丫頭的,不忍心看她為此蒙冤。
於是,從王夫人過後,賈府裡第二次大規模的「查抄」開始了。
襲人幾個已經搖搖欲墜了,咬著牙哆嗦著。
馬道婆又說:「這樣的術法萬萬不是在外頭就能使用起來的,必定是從內裡開始的,老太太若真要找,先從二爺院子裡開始吧。」
賈母點頭。
鴛鴦便帶著人從賈寶玉的房裡到襲人等丫頭房裡一路翻撿過去,其餘的倒是無礙,只可人屋裡那個神龕叫人翻出來了。
剛拿到東西,賈母臉色就陰沉下來了。
可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襲人她們也是。
賈母氣急:「好好好,我往日裡都待你們太好了!把你們慣成了這個樣子!如今都敢害起主子來了!」
可人淚流滿面,可她看了看旁邊都跪著的丫頭們,總念著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情分,不忍心叫她們一塊葬送在裡頭。
更何況她覺著自己年紀大些,總擔著這院裡的大管家的名頭,又是伺候李嬤嬤的,不論怎麼樣都是自己失職,昨兒就該攔著她們的,寶玉的生辰八字又是自己給的。
她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和其他幾個人雖有關係,卻關係不大,她們最初也是為了寶玉好。
不由掩面哭起來:「老太太,這事兒和她們幾個沒什麼關係,都是我自己自作主張,老太太要罰就罰我一個吧!便是立時讓我去死也值了!」
麝月立馬說:「老太太,我們原是看著寶二爺一直呆呆傻傻的才想出這麼個法子的,外頭有人用過都說靈驗,只不知道為什麼,到了二爺這裡就不靈了。」
馬道婆問:「你們是怎麼弄的?」
可人便把從頭到尾做的事兒說了一遍,事無巨細。
林渙聽到她們把符水給賈寶玉灌下去以後,忍不住:「……」
【銀翹片:啊哈,這事兒裡吧,賈寶玉實慘,連喝兩碗符咒水也是沒誰了。】
【一言不合:早就想問了,符咒水真的能喝嗎,不會拉庫嗎?我怎麼依稀記得有新聞說有人喝符咒水喝到進醫院的?】
【無語:這事兒我最有發言權,朋友開了個醫院,還真治過不少這樣的人,不過大多都是迷信的老大爺老太太,年輕人很少就是了,秋紋她們會信這個也很離奇。】
【金金不計較:啊,古代不都是封建迷信麼,信也很正常,關鍵是紅樓裡這個玄幻元素你還真不能說他不存在,就,自由心證吧。】
馬道婆思忖了一下,倒是和賈母說:「她們這想法本來是不錯的,我們平日裡也有小孩兒驚了魂的時候,就是用這個法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寶二爺這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