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正中高位上,一位身著金色衣冠的道修正在懸空打座。在他的身後,站著四位身材高大的金甲力士,個個肌虯筋張,不怒自威。而在他的前面,也正懸空盤坐著幾個年輕的修士,數一數,共有六名,裡面就有在八仙庵前鎩羽而歸的那個華姓弟子。
四周靠壁的地方,則盤坐著高低胖瘦老少修為不等的華山弟子。在這些人的周圍,一排排線香正嫋嫋地散著青煙,一股清神凝心的香味兒散發出來,如果是識貨的,就知道這種線香不光有清神凝心的作用,而且,裡面含有有助於修士修煉程序的凝元丹的味兒。
而在正中六名真傳弟子中間,還空了兩個懸空的座位。
分別是第二個和第三個,那正是被戴添一殺死在八仙庵前的那位“明師弟”和譚木的位置。那位華師弟排在第四個,顯然三人修煉時位置相臨,所以平常比較交好。也正因為如此,譚木在給弟弟報仇時,才會拉上二人。
這時,戴添一的吼聲傳來,震得北峰頂上發出嗡地一聲響,幾塊水晶狀的飾品竟然叭地一聲,裂出紋來;大殿窗戶上的糊的紙也給震破了。幾名真傳弟子的身體都是一顫,最後兩名真傳弟子修為稍低,竟然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耳朵。而周圍的修士中,竟然有幾個從坐上差點跌落下來。
殿前的幾根線香也從中折斷,掉落下來。
金色衣冠的道修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面上微微露出些許驚訝的神情,看到殿內的情形,輕輕地揮動衣袍,戴添一那些音波攻伐之音,一下子就給清濾掉一般,變得清朗起來。而那些碎裂的水晶飾品、折斷的線香和爛開的窗戶紙,都一下子恢復了原狀。
“八仙庵?”金色衣冠的道修輕輕重複一聲,聲音中帶著一股奇怪的韻味兒,雖然不大,卻讓下面聽的人如醍醐灌頂般的驚心動魄,似乎這一聲輕嘆,能震盪到人的靈魂深處:“武安修——”他輕喚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名弟子。
“弟子在!”盤坐在第一個位置上的那名弟子就長身立起,直接站到地上。
“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回事兒……”金色衣冠的道修吩咐道:“甲金,你陪安修去一趟,有什麼事聽他吩咐!”
聽到他的話,他身後最前面的兩名金甲力士之一就躬身為禮。
這名金色衣冠的道修,顯然就是華山仙使了。他座下八名真傳弟子,二弟子就是那位“明師弟”,三弟子就是譚木。第四位就是那位同戴添一有奪器之約的“華師弟”。而這位站在他身前的武安修,就是他的真傳大弟子。
“是!”武安修拱手長揖,然後站起身來。
一副很年輕的面容,但氣質中卻帶著一股沉穩勁兒,而且行動之間,身上氣機盎然,顯然已經進入金身大成之境,金身修為之圓滿,比戴添一還勝一疇。不過,他卻沒有戴添一得天獨厚的大道神紋,雖然修為圓滿,但鬥起法來,卻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戴添一重寶在身,可是連元神一重的修士都能殺滅的。
武安修一步跨出,腳下就出現一柄飛劍,顯然也已經到了施法無形的境界。
這也是同戴添一一樣,苦練的結果。
許多人以為,修士鬥法,只要修為夠,然後知道怎麼發出術法,就能應用到敵人身上,只要術法威力強大,就能所向無敵。其實不然,修士鬥法,就和我們普通人練武一樣,許多花式招法,也都是要悟要煉。而且,得苦練。術法威能強大,但施法緩慢,就很難擊中對方。許多人術法威能小,但施法速度快,照樣殺死那些擁有強大法寶的修士。
就像武安修這簡簡單單的一步踏出,踩上飛劍,他就苦練了整整一年時間,才能做到法動無波,無形於外。看著這從容淡然的一個動作,全是他的汗水結晶。
而就這一個動作練成,就使他的施法功力提高了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