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只好無奈笑道:「我是許為昌。」
自稱許為昌的男子對趙思危伸出了手,趙思危沒有過多驚訝地與之一握。
「許先生!」趙思危的雙目忽地明亮了起來,「按照輩分,我該管您叫許伯伯才對!」
許為昌是何人?他是許氏塑膠廠的當家人,是許春風的父親,是明磊在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是趙思危所有計劃的開端。
或許是眼緣所致,所以她在一開始看見這位五官大氣、氣質溫和卻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時,就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子想要與之交談一番的念頭。
這個念頭本應轉瞬即逝,卻在對方表明身份後愈發地深刻了起來。
「嗨呀!什麼輩分不輩分的!我們這兒不講究這個!」他大手一揮,「咱們倆是合夥人,你就叫我許先生就可以了!」
「再說了,許某久仰趙思危的大名,不敢以長輩自居。」
「久仰大名談不上。」趙思危自謙地搖了搖頭,「這話應該我說才對。」
她這話是實話,臨水市是塑膠製造業的老家,而許氏塑膠廠又是這其中的龍頭企業,歷經了多少年的風風雨雨,前一段期間又出現了因家族內部產生矛盾而導致融資失敗的致命問題,卻依舊屹立不倒。
這離不開當家人的沉穩心境和決策手段,只這兩點,就足夠讓趙思危打心底裡佩服。
「哈哈哈,話不多說,許某為趙小姐準備了接風宴,還請趙小姐賞臉,有什麼話,咱們邊留在飯桌上吃邊說。」
在得到了她的應允後,許為昌幫趙思危將行李抬進了後備箱,正在他準備順手關上後備箱的蓋子時,一個穿著花襯衫、頭髮凌亂的少年忽然衝到了他的面前,把他嚇得雙下巴都出來了。
「趙思危!你……你說不等我還真不等我啊!」
明斯揚提著行李箱匆匆跑上前來,臉頰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埋怨完過後,又毫不客氣地將他那幾個巨型手提箱塞進了許為昌的後備箱裡。
許為昌見狀一愣,指著他對趙思危問道:「趙……小姐,這人是……」
趙思危見他面露遲疑,只好捏著眉心對許為昌解釋道:「許先生,這是明磊叔叔的兒子,明斯揚。」
明斯揚?
原來如此,想必這就是明磊來信中所指的那位「不成器的兒子」。
許為昌不動聲色地掩蓋住了雙眸中的情緒,沖眼前正在用手扇風的二世祖笑道:「小明啊,坐了這麼久的車,想必是累了吧,先上車喘口氣,咱們這就出發去吃好吃的,行嗎?」
「行啊!為什麼不行!」明斯揚沒做多想就上了車,直到車輛在公路上行駛了一段時間,他才反應過來是哪裡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地湊在趙思危身邊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剛才跟我說話的語氣,好像是在哄小屁孩兒?」
明斯揚指了指許為昌,趙思危忍住了笑意。
「聽起來有點像。」她隨口答,卻沒想到下一秒,明斯揚直接暴怒地揉了揉他那頭早已亂成了雞窩的頭髮。
「肯定是我爸又跟他說了什麼!要不然他能把我當小屁孩兒看嗎?!」
還「小明」,怎麼不管他叫「小寶寶」呢!
趙思危沒有理會他的怒氣,只淡然地遞給了他一瓶礦泉水。
平靜勸道:「只要你自己沒把自己當成小屁孩兒,就不會有人把你當成小屁孩兒。」
關於明斯揚,她只知道對方因為讀不下去書,從而被明磊送出了國,更知道父子二人雖然彼此關心,但從不宣之於口的、如出一轍的傲嬌。
但她從沒問過其他的問題,譬如明斯揚的母親在哪裡,譬如明磊為何從未提過自己的妻子,再譬如……
明磊和陸嶼的父親陸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