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兵就以為他愛冒險，老子打了二十多年仗，見了那麼多，雷上將打仗什麼時候冒過險了，哪一仗他老人家不是把對手算的死死的，看起來是險中求勝，實際上卻是算無遺策？”

見周圍一群人臉上帶著深思之情，鄧九公愈發得意起來，大聲反問道：“你們想想，三十年了，在上將指揮下，我們哪一仗吃過虧，那一次不是吧那些魔崽子和鳥人打得稀里嘩啦？你以為冒險能冒三十年？你以為現在這種大好形勢是冒險就能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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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心跳

“在最正確的時間，最正確的地點，去做最正確的事——”鄧九公雙手揮舞著增強著自己的氣勢，儼然指揮若定的軍事家表情，為自己滔滔不絕的演講吓了最後的結論：“這就是勢！這就是雷總長說的‘故善戰人之勢，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山’啊！”

整個小酒館裡的人都沉默下來，但他們劇烈起伏的胸膛和閃亮的目光，卻顯示出他們的內心絕不平靜。

不得不說，他們被鄧九公說服了。有理有據，有對自己的認識，有對敵人的剖析，有對大局的把握，鄧九公將正在進行的這場規模浩大的戰役，分析得入木三分，讓人不得不為之信服。如果真像他說的一樣……道祖啊，那將是怎樣一副壯美的畫卷！

“還想跟老子辯，老子打仗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幹什麼呢！”看著幾乎有點傻了的人們，鄧九公咕咚一大口喝下一大碗酒，心裡的得意再也不用提了，只覺得往日又粗又烈的烈酒，此刻竟變得甘美難言起來。

“鄧公說得對！”不少人很快叫出聲來，小酒館裡迅速變得熱鬧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聚集在鄧九公身邊，將他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

不少人仰慕地看著鄧九公，口氣客氣地探問道：“那鄧公您說，這一仗雷上將究竟會怎麼打，會不會真的一下子把那些魔崽子連根拔起？”

這句話很快挑起了大家的興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鄧九公臉上，期待著他的回答。

“還有還有，打完了魔族，那些鳥人怎麼辦？”

“對對對，怎麼說鳥人也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您老覺得雷上將會怎麼對付他們？”

……

一時間，小小的酒館裡，各種提問聲吵成一片。

“呃……”鄧九公剛把一大口酒灌進嘴裡還沒來得及下嚥，被這七嘴八舌的話一問，登時一愣，一口酒噙在嘴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好半天才費力地嚥下去，喉頭劇烈滾動了一下，只覺得那酒是那麼辣，那麼粗，一張黑黝黝的老臉騰一下子就紅了，期期艾艾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哈？”身邊一群人一陣譁然，不清楚，這算什麼回答？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鄧九公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猛一拍桌子道：“老子就是不知道，怎麼著吧！我要真能把後面的事情想得一清二楚，早去給雷總長當助手去了，還用得著在這兒跟你們廢話？”

看著鄧九公欲蓋彌彰的尷尬，周圍人一陣鬨笑。但這時候，鄧九公的臉色卻又很快沉靜下來，沉吟著道：“雖然我說不清楚，但是我總有一種預感……”

天色已暗，已經逐漸開始普及的“電燈”，將小酒館裡照得一片明亮，而鄧九公沉思著，臉上帶著幾分神秘，目光竟似比那燈光還要亮：“我預感，這一次，將是魔族的末日，而鳥人的日子，也快到頭了——也許，這場戰爭的結束也已經為時不……”

話還沒說完，一陣沖天的驚呼驟然從外面傳來，小酒館瞬間被巨大的喧囂聲淹沒，隨即，吶喊聲，呼叫聲，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在小鎮各處響起，而那聲音的中心，來自鎮公所附近。

出什麼事了？所有人都駭然回頭向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