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崢汗顏，然後不動聲色問道：“她真這麼說嗎？”

桃香停下金蓮，有些好奇道：“到底怎麼回事？”

鄭崢有些無奈張手道：“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呢。”

桃香有些奇怪道：“婆婆見到石娃後，又是開心，又是懊惱，算了好久好久的卦，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又跑到靈牌上叩了三個響頭，一轉身，就好像蒼老許多。對了，她特意交待，假如你再來桃花瘴，她是不會見你的。”

鄭崢苦笑連連。

估計桃婆婆演算天機，猜出了什麼，只是不知什麼原因，甘願承當這份因果。

他沉默片刻，在桃香詫異眼眸中，忽然朝桃花源方向跪拜下來，恭恭敬敬行了三禮，聲音誠懇道：“桃婆婆之恩，晚輩必然時時刻刻銘記在心，日後若有什麼差遣，就算赴湯蹈火，皆再所不辭。”

“起來吧，這是天數，誰也逃脫不了。三真，只希望你記住今日這句話，那老身也沒有白白付出了。”遠方傳來桃婆婆慈祥但又帶著沉重聲音。

鄭崢依言起身，但又施了個禮道：“桃婆婆，晚輩還有一事請教。”

“說。”

“請問仙魔日月苔為何物？哪裡可以尋得？”

“你是想煉製絳雲化毒金丹吧？”桃婆婆不愧為老一輩高手，鄭崢只是開了個頭，便猜到他想幹什麼。

鄭崢佩服五體投地道：“桃婆婆一猜便中，我那二哥白鷺身中詭異之毒，每每發作起來，只有陰陽融合，才能減輕一些痛苦，如今他的機能已經糜爛到骨子裡，若再不用下重藥，恐怕離去不遠。”

桃婆婆嘆了口氣，聲音變的有些飄渺不定道：“絳雲化毒金丹煉製雖不難，但所用材料無一不是極品，能找全確實不易。其實仙魔日月苔你已經見過，就是不知白鷺有沒有福氣活命。”

“我已經見過？”鄭崢不由一愣。

“仙魔日月苔那是丹師的稱謂，實際上妖族們並不是這個叫法。在有陰有陽地方，它的確讓人印象深刻，但沒見到陽光，又沒太陰之力時，仙魔日月苔外表，看起來就如雜草一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你可想起來？”

鄭崢搜骨刮腸，絞盡腦汁也搞不清到底是何物。

“好了，不跟你打啞謎了。在整個彤雲山脈就一個地方有仙魔日月苔，那就是神仙谷。”桃婆婆聲音淡淡道。

神仙谷？

鄭崢腦裡忽然劃過一道閃電，想起當年自己跟白狐去神仙谷時，先是用黑松子破去雲霧，接著看到一種灰色三葉，開著小白花的植物。當時他清楚記的白狐不屑語氣，說這叫灰季子，就是雜草來的，沒有一點用處。

難道說……

“看來你已經想起了來，不錯，仙魔日月苔又名稱灰季子。這種東西很奇特，一旦見到陽光、月光，不用三日時辰便會凋謝的乾乾淨淨。想要它們從新長出來，卻需要四千九百年之後……”

“白鷺的命大不大，就看你的當年進入神仙谷時有沒有收集起來了。”

鄭崢心裡頓時像打翻五味瓶一樣，什麼滋味都有。僥倖、欣喜、後怕、迷茫……假如當時不是自己隨手收集一些起來，白鷺恐怕徹底沒救了。

果然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他深深吐口濁氣，又朝桃婆婆方向行一禮，然後拿出灰季子道：“婆婆，你說的可是這個？”

桃婆婆聲音顯的有些詫異，又有些開心道：“你果然是個福澤深厚之人，普天下間，絕對沒有第二人進入神仙谷時，會挖些看起來一無四處的雜草，但你卻做到了。”

鄭崢再次汗顏！

他都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動機，只能說，當賊到了極致，看到什麼東西都想順手牽羊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