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回來得晚,安然想讓他們多睡會兒,就一直到一點四十五才叫他們,起來洗把冷水臉她開車送到學校還能有三分鐘結餘,至於李忘憂,她不要送,自己樂顛顛走路去就行,也就五六分鐘腳程。
下午安然也沒去單位,直接上市機械廠找廠長。
機械廠的廠長跟獨臂書記是老戰友,過命的交情,一聽她來意也很心動,這些底層起來的老一輩革命工作者都有個共同點——大氣,強勢,有闖勁,比正經的院校出來的大學生們更有魄力,一聽安廠長的意思就想試試。
產研結合的路子,就是雙贏,機械廠有錢掙,紡織廠提高了效率,這誰能拒絕呢?
當即,安然就把幾名年輕工程師請到東風紡織廠,讓他們實地考察一番,順路她又去廠辦,給他們要半個月飯菜票,以後人家來廠裡幫忙,一日三餐得供上,還想問問陳靜那邊,廠區還有多餘的宿舍沒,有的話給騰出一間來,支兩個架子床,讓工程師們有個休息的地方。
當然這只是工作環境上的優待,別的工資獎金由機械廠出,她倒是不用操心。
結果去到廠辦,發現陳靜不在。
「陳主任中午被那……氣病了,說是請個假。」辦公室的人,戰戰兢兢說,生怕廠長發飆,聽說廠裡這倆女強人不對付,她早就知道了。
安然倒是很關心地說:「行,那你給我準備也是一樣的,就別打擾你們主任了,讓她好好休息幾天。」
沒被當場氣暈,已經是她陳靜堅強的表現了。換誰被個七八歲的丫頭這麼當眾羞辱,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她沒想到,李忘憂對陳靜手下留情,晚上陳靜居然想來個釜底抽薪。
這天晚上,安然正在廚房做飯,中午吃太硬實,晚飯孩子們就不想再吃麵食,她只熬了一鍋小米粥,扔幾個紅棗進去,小野已經會幫很大忙了,她自己寫完作業洗乾淨手,去掏了一碗鹹菜出來,一大三小就著鹹菜正喝粥呢,門口就傳來黑花歡快的「嗚嗚」聲。
「黑花,誰呀?」
「嗚嗚……嗚嗚……嗷……」
小野就像能聽懂狗語似的,「是明朝哥哥?」
果真是房明朝來了,還有房平東,父子倆站在門口,看著一家子只喝稀飯,還有點意外。
「才吃飯,老宋呢?」
「他去京市開會了,房政委快進屋坐,吃過沒?」說實在的,安然只想給明朝拿碗筷,因為她現在看房平東挺不爽的。
這男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眼睛有問題,不然怎麼老是找個不著調的女人呢?以前的方小香,現在的陳靜。
房平東也確實挺不好意思的,他們本來是來找房平西和李小艾的,誰知道人兩口子都開會去了,反正來也來了他就順路來老宋家坐會兒,誰知道老宋也不在。
明朝進屋,安然讓他吃水果,有孩子,家裡就沒缺過這些吃的,黑花是真喜歡他啊,圍著他「咿咿嗚嗚」地叫。
這狗子也怪委屈的,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它跟小黃是一對,好幾次不可描述的時候都讓人看見,可謂「身敗名裂」了,誰知半年後小黃生的小狗卻是小捲毛,一點也不像土狗,更不像狼狗。而整個603大院,也就只有趙書記家的一隻小狗是捲毛的,從那以後它看見那隻捲毛狗就跟看見殺父仇人似的,拉都拉不住的要衝上去撕咬人家。
有一次安然就是忘記拴繩,讓它衝過去差點把捲毛狗嚇死了,她再也不敢放養了,都是拴繩。畢竟兩隻狗打架,其中還有隻大狼狗,不僅小捲毛狗有生命危險,就是旁邊的人也被嚇得不輕。要是再有幾個孩子,那後果不堪設想。
輕則被嚇到,重則有可能被殃及池魚,孩子那可是家長的心頭寶啊,安然設身處地一想,要是自家小野被這麼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