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無頭武士非但沒有倒下,反而橫槍掃來,打向丁原虎腰。
丁原微微一怔,飛起一腿踢在他小腹的甲冑上,“嘩啦”一聲,將這武士蹬倒在地。
但與此同時,兩側的武士迂迴過來,各擎長槍挺刺,一舉一動有板有眼,直如生前訓練有素的無敵鐵旅。
丁原宛如虎入狼群,仙劍翻飛,拳腳並用,當者披靡,一口氣連斃八名金甲武士,撕開了一線方陣缺口。
可背後的一百二十名武士,此刻也已掩襲而到,頓時令他腹背受敵,被重重圍困在亂軍中。
更加麻煩的是,那些被丁原擊潰,散落滿地的白骨骷髏,竟然無聲無息的聚攏組合,顫顫巍巍的重新站立起來,再次投入戰陣,直如不死之身一般的難纏。
一時,丁原陷於苦戰,周圍刀光劍影,槍如雨,人如林,每前進一步,都顯得無比的困難。
丁原年紀雖輕,但自出山以來久經風浪,數度出生入死,對此險境早非頭遭。他一面應敵,一面心思飛轉,尋找破解之策。
這些金甲武士儘管麻煩,可倘若平亂訣一出,自然可破圍而去。可是,施展一次平亂訣,所消耗的真元著實驚人,幾乎要抽空自己的丹田,再遇上後面的苦戰,恐怕只有束手就擒的分。
如今他身上的法寶也算眾多,更有天殤琴這般的魔道至寶,然而急切間也想不出,究竟祭出哪一樣可收針鋒相對之效。
他兀自在思忖之中,卻聽見對面巫行雲得意的大笑道:“小子,老夫這‘金甲戰陣’,千年浸淫,你好好消受,就算不死,也先脫一層皮!”
丁原心靈福至,哈哈一笑回應道:“巫老鬼,看我如何破了你的廢銅爛鐵陣!”
他真氣一催,雪原仙劍一式百轉千流捲起層層狂瀾,迫開身周敵人,爭取到了剎那的喘息之機。
袖口中烏光一閃,騰起一根黑乎乎毫不起眼的短棍,飛速放大到三尺長短,周身煥發出濛濛紅光。
丁原凝聚心念,遙遙感應舉火燒天棍的靈魄,大日翠微都天真氣以一束耀眼白光直注短棍,令其鏑鳴閃爍,放出一團赤色光圈。
丁原身邊的金甲武士再次撲來,他雙目一閃,口中低喝道:“疾!”
舉火燒天棍如應斯言,棍端“啵啵”連響,激射出一串串火紅的光球,精準無比的轟落到金甲武士的頭頂。
金甲武士的頭上頓時燃起熊熊烈焰,轉瞬燒遍全身。
盔甲裡“絲絲”作響,冒出濃烈黑煙,更有一股刺鼻的腐臭氣味。
一個個金甲武士“噹啷啷”委頓在地,盔甲中的白骨,在舉火燒天棍凝鍊數千年的純陽真火之下,焚為灰燼,任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再次復生。
丁原見一舉奏功,不覺精神大振,全力催動舉火燒天棍,以星火燎原之勢盡屠金甲。
也該著巫行雲倒楣,他所驅動的金甲戰陣,為一千三百餘年地底陰煞之氣所煉,最忌純陽真火,偏偏舉火燒天棍乃正道瑰寶,陽火之祖,威力較燃燈居士的三昧紅蓮更勝一籌。
兼之丁原先天真氣放手催動,這些金甲武士無魂之屍又如何能擋得?頃刻工夫灰飛煙滅,潰不成軍。
氣機牽動之下,更令巫行雲神魄受震,吐血三升,這卻非丁原所知了。
丁原衝出甬道,盡頭燈火通明,是一間巨大的墓室。
在墓室正中,整齊擺放著一百二十座已被開啟的石棺,想來在大廳的另一頭,也必然存在同樣的一間。這些石棺前方尤有一座法壇,上面空無一人,只留了一灘未乾的血跡。
墓室四周俱是牛油火把,六條甬道冗長迤儷,通向不曉得什麼地方。
丁原靈覺舒展,朝著左首甬道走去,手中靈犀鐲微微振動,從方位來瞧,蘇芷玉已從另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