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果盤裡拿出一個橘子,親自的剝開幾瓣橘子,遞給了她,“嚐嚐。”
“我怕酸。”李青歌忙擺手。
“甜的。”赫連筠笑著將橘瓣遞到她唇邊。
李青歌面上一熱,身子也跟著挺的僵僵的,“我自己來。”自他手中拿了橘子,忙丟進嘴裡。
赫連筠輕輕一笑,“好吃嗎?”
“快升堂了吧?”她朝門外望了一眼,轉移話題。
近來,她也漸漸有了些知覺了,這三殿下對自己真的有些不一樣。
那一次,在他府中,他說了那個平安符的故事,還說什麼她是他早就預定過的女人,她不過當個笑話聽了。
可是,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擺在眼前。
她方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究竟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遠處有升堂擊鼓的聲音傳來,赫連筠將剩下的橘子又放進了果盤,用帕子擦過手後,方起身道,“走吧,隨我去看看。”
“嗯。”李青歌立刻拋去紛雜的心思,緊隨其後。
——
大堂之上,應天府尹劉大人高坐在位置上,堂下,跪著夏家夫婦與那個天道法師。
因有幾件案子已經找不到被害人,所以,由狀師直接向劉大人陳述案子的詳情。
赫連筠帶著李青歌直接到了大堂內側的一個隔間裡,在這裡可以絲毫不差的觀察到外面的一舉一動,卻又不會被外人所擾。
“這?”坐下之後,看著大堂內發生的一切,李青歌有些茫然,不是說找她來做證人的嗎?她也算受害者之一吧。
赫連筠在她身旁坐下,溫柔的看她一眼,說道,“外面腌臢的很,大堂審案,亦有些晦氣。你放心,害你的人,不會好過。”
“”這個李青歌倒是看出了。大堂之上跪著的那三個人,早已不復之前的體面,尤其是那唐玉,幾天之間,好像一下從一個貴婦潦倒成了一個乞丐婆子,那一頭花白的頭髮,凌亂的像稻草似的,原本風韻猶存的臉此刻耷拉的像個苦瓜瓢子,雙目無神而空洞,儼然只比活人多了口氣罷了。
夏之荷隨著高逸庭坐在下首的那個聽審的客席之上,看著被折磨成這樣的爹孃雙親,早已心疼的痛哭流涕起來,“爹,娘”
然而,她含淚的輕喚,只換來那夏天魁抬頭一瞥,隨後又死氣沉沉的垂下了頭,而那唐玉根本就像沒聽見一般,整個人顯得有些恍惚失神的,像是魂已經丟了大半了。
“大表哥,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救救爹和娘啊,嗚嗚——”夏之荷一邊哭著一邊扯著高逸庭的袖子,不住哀求著。
高逸庭此刻的心思並不在這三個罪人身上,他只是奇怪李青歌去了哪裡?
“大表哥。”見他舉目四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夏之荷哭的更兇了,“你快想想辦法啊,不然”
“大堂之上,不許喧譁。”受不了她哭個不停,高逸庭冷聲喝止。
“我——”眼淚僵在了臉上,夏之荷悲慼萬分,“荷兒好怕,爹跟娘”
高逸庭皺眉,小聲道,“若他們是冤枉的,便不會有事,若他們真的是罪大惡極”
夏之荷睜大無辜的淚眼,死死盯著高逸庭,“那會怎樣?”
“你該祈禱不要牽連到你自己的身上。”高逸庭想了下,還是直接告訴她這個冷酷又殘忍的事實。
“我?”夏之荷心下一緊,“會連累到我?”
高逸庭沒有再回答,但是他嚴肅而凝重的表情卻告訴了夏之荷答案。
夏之荷的心瞬間掉到了冰窟裡,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她雙目含淚的望著堂上的爹孃,曾經那樣疼愛她的爹孃,如今被折磨的不像樣子,比那街上落魄的乞丐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