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貨大約值一千多,連車加起來三千出頭的樣子。
房冬不禁佩服起路管人員的專業水準來,兩千這個罰款數肯定是他們對車和貨進行評估後做出的,定太高沒人去交這個罰款直接棄了,定太低又讓你覺得不疼不癢起不到作用。
就讓你疼,還不得不要。
可父親擔心的是那車貨,如果這種天氣被連車帶貨停在外面的話,一晚上就全凍掉,那這兩千塊交了後就不划算了。
經驗告訴房建設,借交罰款時陪個笑臉至少不會得罪這些人,下次抓住大不了臉皮厚些,態度好些,再接著罰。
可這次不交把車貨都舍了,重新買個車再被抓住的話會罰得更重,也許會直接沒收。
這還不算啥,可怕的是以後的每次行動首先抓的就是你,別管有幾個人能跑得掉,你永遠跑不掉。
房冬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中學時和自己關係最好的同學馬小龍。
記得聽他說過,他有個親戚一家子都在路管部門工作。
中國人講人情,看看他能不能透過親戚給說說情,少罰點。
「大白天出門見了鬼了,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的?我以為你考上大學把老子給忘了!」馬小龍一接起電話叫了起來,還是老毛病,老子不離口。
「請你吃頓飯,見個面。」
馬小龍中學時在班裡的成績一直是倒數的,高考才考200多分,畢業後沒再上學,在父親開的修車行裡幫工。
「我請你吧,你不是還沒畢業嗎?」
馬小龍為人倒是一向很仗義,房冬沒和他客氣,不過也沒讓他多花錢,找了一家比較火的麻辣燙,幾十塊錢就完事,順便和自己炒的料對比一下。
結論是:基本差不多水平,感覺還是自己的味道稍好些。
先是繞著彎子聊了聊中學時關係比較好的同學現狀和互相之間的聯絡,快吃完時房冬向他提出自己的來意。
馬小龍狠狠地給了自己一拳:「鬧了半天是找老子辦事啊,要是沒這事是不是根本想不起老子來?」
「別特麼左一個老子右一個老子的,改改你這臭毛病,給個痛快話,能幫不?」房冬揉著自己的肩膀,真疼。
「幫怎麼,不幫又怎麼?」
「幫就痛快點,不幫就絕交!」
「威脅老子?誰求誰呢這是,不要這麼牛逼好不?」
兩人鬧了一陣,馬小龍告訴房冬,自己的舅舅原來是路管的一個領導,可今年剛剛退休,目前表哥表姐還在路管工作。
「王隊長?」馬小龍一聽便叫了起來,他表哥就姓王,是個中隊長:「你問沒問是幾中隊的?」
「好像是二中隊的吧?」房冬又給父親打了個電話,沒記錯,確實是二中隊。
「行了,等我訊息。」
說來真巧,馬小龍的表哥正好是這個二中隊的王隊長。
回家告訴父親後,自然十分高興,那車水果肯定是凍壞不能要了,少罰點款把車要回來也行。
隔了一天,馬小龍的電話就打回來了:「說妥了,先寫個認錯書。」
「那沒問題!」房冬從小就淘氣,給老師寫檢查是強項,連草稿都不用打。
「錢呢?」房冬又問。
「你也知道,這眼看就過年了……」馬小龍還沒說完,房冬就打斷了他:「這個我懂,你說。」
「就兩千吧。」
「去你媽了個省略號吧!」房冬一下就火了:「罰兩千外加一份悔過書,那找你有毛用啊?!」
第11章 求人罰更狠
「你聽我說,你不懂……」馬小龍試圖給房冬解釋一下,可房冬沒給他這個機會:「不懂啥,我連三多二少也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