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罷了,要命的是花生醬都是去年進的貨,明顯能吃出一股油齁味,韭菜花發黃,腐乳有幹皮和鹽結晶,辣椒油既不辣也不香……
房冬終於弄明白涮臺內那些大小不一的塑膠桶是什麼東西了,大桶的花生醬、大桶的腐乳、大桶的……小於說大包裝便宜,為了壓縮成本。
二十六個電磁爐都在,但一多半不能用,現在能用的還不到十個,其它全堆在涮臺內,壞到一定數量後把這些電磁爐統一送到修理部去修,拆東牆補西牆,越修越少。
問題遠不止這些,只有真正接手後才能慢慢發現。
隨後房冬又向小於瞭解了一下工資情況,馮姐和常素芳都隨了小吃城的大流,基本上算全天班吧,每人一千元工資。
讓房冬沒想到的是,小於的工資居然也是一千元!
很難想像,一個大小夥子每月只掙一千元工資能在這裡幹一年多。
聊到這個話題時才知道,丁峰允諾過小於,這個涮吧如果掙了錢會按一定的股份給他分成。
在房冬看來,這就是空頭支票。
不由得想起了自家兄弟,自己不也是開了張空頭支票給他們嗎?
好在馬小龍和於光南都有工作,胖子有三千元的工資。
「開票吧。」房冬對常素芳說。
常素芳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小於,不知道該不該開這個票。
「冬哥,你別搞笑啦,你吃還開票?再說這也是工作需要,不吃一頓怎麼能瞭解咱們火鍋的情況呢?」小於馬上笑著說。
「以前自己家人吃都不用開票嗎?」房冬反問道。
「自己家人從來不這樣吃。」小於告訴房冬,由於業務不穩定,剩下的食材通常都是以伙食飯的方式處理了,大家也不需要專門吃這個火鍋,味道是一樣的,只是不過夠排場。
從開業到現在,還真沒人像模像樣的點一個鍋弄幾個菜這樣吃過,包括丁峰也一樣,只是在開業初期試過味道,之後再來吃至多也就是趕上飯點或者餓了,煮個面就完事。
房冬想,如果小於所說是真,這些人倒是蠻自律的。
「開票吧,價格方面我也得了解啊?再說了,現在咱們還沒正式簽協議,這個涮吧還是丁大老闆的。」
這句話把小於說得有點懵:「冬哥這話我沒聽懂,你們暫時還不進入?」
「我回去和我們吳老闆再商量一下。」房冬說的是實話,這裡面有太多問題要搞清楚,如果接這個涮吧的話,經營方式、人員配置……很多方面都要做大變動的。
「那我這是白激動了?不是已經談好了嗎?」小於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房冬突然間對小於的好感倍增,看得出他是很希望這種變動的,一個月一千塊的收入,對於一個大小夥子來說,這一年多是怎麼熬下來的,難以想像。
「是這樣的,我們吳老闆和你們丁老闆關於涮吧交接一事現在算是達成了一個意向吧,接是要接的,但很多細節吳老闆並不瞭解,今天我來就是這個目的吧,透過這頓飯和你的介紹,我把這裡的情況回去告訴吳老闆,有很多具體事情可能還要和丁老闆重新再議一下。」
房冬感覺自己這段話很裝逼,不過問題算是表述清楚了。
見小於還懵著,房冬又說:「再說,怎麼經營,需要做哪些調整,也得今天瞭解完基本情況後再定,總得好好琢磨一下吧?」
小於尷尬地笑了一下,面露沮喪之色。
「開票!」房冬又對常素芳說。
「開吧。」小於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就這麼點破東西,82元。
吳放放已經從盛夏那裡借了一萬塊給丁峰,這個爛攤子不接是不行了,但不能這麼稀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