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料吊湯回家裡也行。」父親也想讓兒子回來。
「不行,家裡亂不說,我現在可和以前不一樣了,兩個攤的業務都起來了,量大,家裡的地方不夠用。」
「不夠用我看你也得回來,你們那一片很快就要拆了,拆了以後安平的平房就不多了,你總不能租一套樓房炒料吧?」
「我們那兒要拆?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連父親都知道這件事,昨天還以為鬍子哥純屬猜測呢。
父親告訴房冬,這個小區裡有不少人和親戚都在那一片有房,拆的事情已經定了,各家各戶都接到了通知,嚴禁搶建搶搭,方案也有了,拆一還一。
「不是都拆一還一點二或一點五嗎?拆一還一那些住戶能幹?」
「那些房都是幾十年的房了,不拆自己也快塌了,整個那一片又髒又亂的,上下水也不好用,遇個雨天巷子裡的汙泥一泡起來連人都進不去,這就不錯了,你以為是拆樓房呢?」
通知都下了,看來真的是快了。
母親還說,連對門的鄰居都開始計劃準備等這一片建起來後給兒子買套房呢。
說到這兒,母親皺著眉又嘆起氣來:「咱家這個情況,湊個首付都有點難……」
「不用,買房這事我自己來,現在買賣一天比一天好,這事不用你們操心。」房冬連忙安慰母親,咱家好歹還有一套房,人家胡大媽連房都沒有還不急呢。
父親插了一句:「錢還沒掙著呢,又開始吹牛了。」
母親把父親推到一邊,對房冬說:「人家沒有兒子,不用買房!」
「您這是典型的重男輕女思想,現在不興這一套了,男女雙方誰家條件好就多花點,不一定非得男方買房啦!」這話是故意說給母親聽的,房冬知道,雖然現在女方的陪嫁一直呈快速上漲的態勢,但房子大部份還是男方準備,女方買房的仍是少數。
沒想到房冬這麼一說卻勾起了母親的另一句話出來:「你要是把吳放放娶回家來,那就不用買房啦!」
「您……就這麼希望我吃軟飯?」
「只要倆人有感情,什麼軟飯硬飯的,日子過得好就行!」
「您可真開明啊。」
「那是!」母親得意的誇起自己來:「我才不想你爸那樣老腦筋呢!」
「您就不怕咱家條件不好,和人家結了婚受氣啊?」房冬故意又問。
「受什麼氣?有吃有喝的哪來那麼多氣?丈母孃說你幾句就叫受氣?你結了婚得管人家叫媽吧,媽說兒子兩句不行嗎?要是這都算受氣的話,那你是不是現在還記你媽小時候打你的仇呢?」
剛發現,母親是個真財迷,為了能讓兒子娶個有錢的,把自己搞得這麼開通,思想得以徹底解放。
「那人家要是讓我倒插門呢?」房冬逗母親。
「倒插門也行!」
哎瑪,這完全沒底線啊。
「別聽你媽胡說!」父親終於忍不住了。
昨天鬍子說的時候還沒太當回事,還替胡大媽犯愁呢,這事一有確切訊息,自己也不得不為下一步著想了。
再找一個像紙箱廠大院這麼合適的地方恐怕就難了,有住處有庫房,還能在院裡用蜂窩煤炒料吊湯,更重要的是便宜。
房冬和吳放放只鬥了一天的氣就放棄了,辦正事要緊,先問問她這次拆遷包不包括這一片街居企業吧。
……
胖子又是一過午高峰就跑了,於光南告訴房冬,他是回去幫著胡大媽做飯去了。
吳放放和盛夏學習到很晚,快中午才起床,下午三點叫午飯,晚上九點吃晚飯。
房冬心裡罵,真是大小姐,從來就不怕別人麻煩?人家中午吃完飯三點多再給你做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