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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頁

「我哪裡顧得上喝藥!?」江殷一把抓過陸鎮遞過來的藥碗,拍在身側,「阿愚在哪!」

陸鎮冷靜地瞥了一眼濺出碗的湯藥,而後抬眸瞥了一眼江殷的面容。

江殷俊朗平靜地面容底下壓抑著怒火,顯然已經是慌張到了極致。

陸鎮垂下眼眸,淡淡道:「將軍,先把藥喝了。」他換了一個稱謂,語氣也隨之凝重了許多。

江殷的額頭隱隱跳動青筋,看著陸鎮的臉,猛地抬手把放在一旁的藥碗湊近唇邊,一飲而盡,而後將碗重重地摔出去,一瞬間那隻碗便成了一堆碎瓷。

「現在可以說了?」江殷的眼仁底蟄伏著波濤般的怒意,一字一句地問道。

這下,就連容冽不由得有些緊張,向來沉默冷峻的面孔上也出現了一絲破綻:「陸鎮,羨愚到底去哪了?」

身旁的將士們都用凝重的目光看著陸鎮,等著他回答。

陸鎮看著怒不可遏的江殷,並沒有害怕,他跪在他的面前,以大禮朝他拜了一拜,而後平靜地抬起臉,垂著眼瞼淡漠道:「何羨愚已經走了。」

「走了?」容冽擰眉。

「他去了哪裡?」江殷急得一把揪住陸鎮的胸襟。

陸鎮抿了抿唇,而後上下嘴皮子一碰,倔強道:「碧城。」

江殷提著陸鎮胸襟的那隻手臂忽然不可自抑地劇烈顫抖起來,雙瞳縮緊,聲音戰慄地問道:「誰讓他走的……」

陸鎮與江殷朝夕相伴,早已經十分熟知他的性子。

平日裡不管江殷怎樣隨和愛說笑,但是一旦觸及了他的底線,他身上的殺意就會藏也藏不住。

而現在,江殷的語氣便猶如一汪平靜的大海。

但是在平靜的海面之下,暗流湧動。

陸鎮心裡有數,很快這裡就會有一場暴風雨。

「誰讓他走的?」江殷雙眼凝固地看著陸鎮逼問。

「我問你,誰讓他走的!?」

陸鎮纖長的睫羽一抬,原本掩藏在眼簾下銳利的目光如寶刀出鞘,寒光四射。

他冷聲道:「沒有人讓他走,是他自己決定走的。」

周身寂靜如塋,眾人除了面面相覷,不敢出一點聲音,生怕撩撥了江殷的磅礴怒火。

「你早就知道了?」江殷的眼神咄咄逼人地盯著陸鎮。

身為江殷的小舅子,在旁人眼裡,江殷對陸鎮一向是寬和耐心,從來不曾用這麼重的語氣同他說過話。

眾人隱隱感覺到,陸鎮是狠狠踩了江殷的底線。

這一次,事情絕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解決。

陸鎮跪在江殷的跟前,脖頸挺直,脊背不彎,一點畏懼也無,硬著頭皮直言道:「是。」

江殷瞳孔縮緊,抓著陸鎮胸襟的手顫巍巍鬆開。

陸鎮心裡籲出一口瞭然的氣,閉上眼,已經猜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一聲暴烈地怒喝驟然響起在陸鎮的耳邊,恍若敲開一個驚雷,江殷伸手一把抓著陸鎮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衝著他的臉上就是一拳,撕心裂肺地道:「為什麼不攔著他!為什麼不攔著!?陸鎮,你罪該萬死!」

說著,又是一拳。

江殷的暴怒是誰也未曾料到的,他們以為江殷最多會罵兩句,但是沒想到他會真的動手,還是下的狠手!

陸鎮雖然有些功夫在身,但是他好歹算是江殷一手調|教出來的,就算武力不錯,但是遠遠比不上江殷,現在被他按著肩膀打,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可是陸鎮好像也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他像一隻木然的破麻袋躺在地上,任憑江殷對自己拳打腳踢,很快臉上便見了血。

身旁的容冽看著江殷一拳拳地揮下去,心裡一緊,知道若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