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個年輕的小廝輕輕的叩響了屋門。他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和聶秋的年紀不相上下,梳了一個書童髻,身著一身短打汗衫,腰間的一條白色腰帶上面,勾著一個鈴鐺,讓他走起路來叮噹亂響。
“卜定蓮,什麼事?”
江楠微微的睜開眼,黛眉之下仍有初晨醒來的慵懶。
在泥犁宗之內,許多真傳弟子均是來自於大陸各個角落的富家子弟,他們家底殷實,出手闊綽。
當然其中也有不少豪門世家的年青一代,而有些修士,在泥犁宗內貢獻突出,修為精深。就好似江楠這樣的女子,不但能夠住進**的庭院,又有不少年輕的門外弟子守護。
甚至還可以將家族的侍童一併帶入山中修行。
出身於西蜀貴族,江楠生來便有川中少女的精緻面容,小家碧玉。而這卜定蓮卻是在那家族之中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孤兒,來到泥犁宗二人相依為命也有十載了。”
卜定蓮低著頭,他不敢抬頭。因為他知道大小姐的習慣!
每日辰時必然要梳妝沐浴,這小院子沒人敢來。前些年有扒牆頭偷看的門外弟子,下場也都是被唐渡厄上師廢掉了雙手雙腳。
因為大小姐江楠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她沐浴的時候喜歡開著窗子!
儘管有那輕紗帳幔遮擋,但偶爾微風襲來,那紗幔根本遮不住大小姐的玲瓏**。
宗門之中無人敢說一個不字,因為這是大小姐的修行!他修得是嵐風真氣!每日辰時是淬鍊真氣的好時候,也是大小姐從風中榨取真氣的時候!
所以才要把窗戶開啟,任由山中真氣進入房間,讓她汲取。
卜定蓮低著頭,對屋內的江楠說道:“大小姐,那小子醒了。”
許久,房間內傳來了一聲輕悠悠的聲音:“哦,知道了。人怎麼樣,沒死吧?”
江楠是西蜀煉藥世家,從小到大便是跟著父輩們在丹房裡看著火光四射的藥爐長大。
昨天她見到了那個新認識的小師弟,卻也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這麼煉藥!
一天一夜不休不止不眠不息不吃不喝,這哪是煉藥?分明是在自虐。
“那小子太累了,睡著了,我已經讓人把他抱進了廂房裡面。”卜定蓮回答了一句,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盒,開啟來錦盒的蓋子,很快露出了蠟丸包裹的“抱朴守一固源丹”
“大小姐,他真的煉出來了這枚丹藥。”
卜定蓮微微彎腰,雙手呈上。
不過多是,便聽到一陣風聲。那陡然之間一道白光迸射日出,將那蠟丸包裹的丹藥捲進了房間之內。
“的確讓他煉成了。”江楠嘆了一句,笑了一聲,笑聲透著一股俏皮。
“大小姐無需多慮,瞎貓碰到死耗子,這泥犁宗內,整個十方山,大小姐煉藥的天賦就連祭酒大人都讚不絕口呢!”卜定蓮這不是拍馬屁,而是愚忠。
“好就是好,這小師弟的確有過人之處。呵呵,說實在的,昨日見到他使用了菩提摘葉手和炎陽之火兩門功法絕技,我當真有些羨慕嫉妒恨呢。”
江楠的語氣之中聽不到任何羨慕嫉妒恨的意思,反倒是透著一股豁達。
“可是,大小姐,你那小師弟也算得上是龍精虎猛,身子好的不得了。可是這一天一夜的耗費自己的真氣,還是倒下去了。您看要不要給他用些藥?”卜定蓮詢問道。
“你先下去吧,我隨後就到。”再次傳來了江楠的聲音,隨後便聽到一陣嘩嘩啦啦的水聲。
卜定蓮終歸是一個十六七歲血氣方剛的男孩子,他不敢抬頭去看屋子裡輕紗帳幔後面,隱約可以看到的大小姐,而是低著頭,小碎步邁著退出了庭院。
空曠的庭院之中,偶有翠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