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都知道,徐晚不是平凡的女子。但卻誰有能想得到,徐晚是這麼一個膽大的女子。
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否定了那自己的婚事,甚至無視了媒妁之言。這莫說是在其他諸國,就算是在那民風開放的長安城裡,這都是極為少見的。
畢竟天下之人,誰人敢忤逆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洗漱完畢,清醒了的聶秋,仍然覺得昨日的那番談話如夢如幻。
“黃昭黃昭”扶著那樓梯下了樓,一邊走著,聶秋卻也是一邊唸叨著。逐漸的腦袋裡想起來了自己即將面對的那個“情敵”。
天策府如今最為年輕,最為有前途的衛將黃昭!那個號稱小兵仙的黃昭!
然而當聶秋走下樓梯,不如客棧大堂之中的時候,卻是停下了腳步。眉毛皺起,一股子寒霜瞬間撲面而來。眉頭緊鎖,警惕的環顧四周。
他停下了腳步,一隻手摁著乾坤袋的口子,神念催動,撥動了袋中藏匿著的如月寶劍!
客棧堂內並無別人,此時日頭雖然尚早。但是客棧之內卻不見跑堂的小二和那算賬的掌櫃。
堂內空空的座椅中央,一面桌子已經被打掃了乾淨,碗筷前坐著一個破敗皂袍的老人。他白眉白髮,穩坐在那廳堂的正中央。四平八穩,面前放著一碗什錦素面。
他一口一口吃的極為仔細,全然不顧聶秋已經走下了樓來。
他不顧聶秋,聶秋的眼裡卻只有那個老人。
因為從他下樓的那一刻起,聶秋便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整個客棧太安靜了!
一個人也沒有!
東西廂房,前後院子,堂前屋後。無論是客人還是那掌櫃以及跑堂的,一個人也沒有。
只有那個破敗長袍的老人,坐在堂內自顧自的安靜吃麵。
“聽聞泥犁宗的白橋,廚藝精絕。喜好遊山玩水,研究美食。這碗麵是你二師兄的早飯吧?”老人說這話,沒抬頭。卻給人一種直逼心靈的壓迫感。
聶秋神念已經探查到了乾坤袋之中,隨時隨刻的準備出手!
若是他沒有猜錯,此時整座客棧已被下了一道極為高深精妙的道法禁制。此時整座客棧與世隔絕,如同被從中土世界分割開了一般。
“老人手法高明,不知小某有何效勞之處?”
聶秋也並不廢話,他知道這老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否則的話,客棧之內不會只有自己一個人醒了。雖然他不知道這老人用了什麼手段,但卻也是十分的佩服這老人,能有這番手段。
這樣的本領造化,怎麼也得有日遊境了吧!
想到如此,聶秋心中非但沒有驚怕,反而有著一種對於強者的敬畏!
他知道這個老人應該沒有什麼惡意,否則話不會多此一舉!
能把整座客棧下了禁制,想要對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情簡直易如反掌。這老人不簡單。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裴,名歡喜。”
“很特別的名字。”聶秋笑了笑,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雖然他覺得這老人並無歹意,但卻仍然手摁著乾坤袋不鬆手,以防萬一。
配歡喜徑自看向聶秋:“前幾日清晨運功,吐納劍氣,忽然覺得劍氣微有凌亂。旁人以為那朱雀樓失了大火。但我卻覺得是這長安城中來了用劍的好手,手癢難耐,便尋了過來,是你麼?”
聶秋如實回答:“我也習劍、用劍,至於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我不曉得。
“說謊並不是一個好習慣,給我看看你的劍,就是那夜擊殺了東洲劍冢劍奴懷子蠻的劍。”裴歡喜冷冰冰說道,不存絲毫客套、並非倨傲無禮,他從來都是心裡怎想口中便怎說,而是那種強者面對弱者應有的氣度。
聶秋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