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9部分

江語晨沒有起身看陳伯當,卻是徑直拿起那古藝燒陶而成的酒壺把第二杯和第三杯倒滿,也不喝,也不請陳伯當喝,只是那麼定定地望著三杯酒,彷彿那漣漪陣陣的忘憂酒中,映照著女兒家心底最深處的心事。

“唉……”許久,江語晨輕嘆一聲,素手在那桌上一抹,卻是現出了筆墨紙硯。

“江姑娘這是……”

江語晨也不說話,只是提起那狼毫小筆在那泛黃的宣紙上寫下一行字,卻是:“他素來喜酒,一次便是三杯。每來一次,卻是不能少了一壺酒,不然,他便是不醉的。”

陳伯當微微搖頭,他如何不知這江語晨心事,見她盯著那行字,久久地在那裡沉吟著,說她寡言少語,她卻是最幽然而居的仙子,說她不喜外物,她卻因為那個每次喜歡一口氣喝掉三杯的傻小子而牽動芳心中每一根琴絃。

江語晨似乎習慣了一個人的世界,就那麼盯著一行字,卻想著關於他的所有事,他還好嗎。陣陣夜風徐徐地吹來,撥動了佳人如瀑般秀髮,迎風而舞,那風似乎也會懂人,吹過玉人臉頰之時,卻好似繞開一般,獨留佳人沉思。江語晨想了想,又提筆寫道:“他說,他愛那些風,愛那些雨,愛那些明月,愛那些酒,愛那些人,愛……接天台……愛那位夜夜裡為他釀酒的前輩……”

“啪……”一聲輕響,那毛筆便跌落在紙上,在紙上糊出了一個大大的墨跡。

陳伯當實在看不下去了,自己早已知道這世上為情所困的人何其之多,自己受情所困,女兒陳引雪受情所困,俞伯羊受情所困,小七受情所困,不想親眼見了江語晨如此這般也受情所困,依舊是無望太上忘情。

“江姑娘,貧道倒有一妙法尚可示於人。”陳伯當道。

江語晨似乎被陳伯當那種話語中帶著的極大自信給說動了,微微起身,行了一禮,然後站開一旁,靜看陳伯當行法。

陳伯當雙手合十,請了個大道尊禮,神情肅穆,雙指並起,一個便是江語晨也從未見過的道訣瞬間便被他掐在了手上:“無道成訣,化!”

“呼……”彷彿有一陣疾風吹過,吹得江語晨也不禁側目,稍時便察覺有所不對,急忙朝那石桌邊望去,不由驚撥出聲,花容驟變!

卻說那原本無人坐上的石桌邊,此時居然有一個人坐在那裡,雖然景象有些隱約綽動,但分分明明地能看清那是一個人。舉杯齊眉邀明月,對飲忘憂成醉仙,那款款舉杯的青年,眉目間雖有憂愁卻之口不提,時而對月無語,時而低頭痛飲,不正是李靈犀又是何人?

“此乃貧道小小手段,不過一幻陣罷了。”陳伯當見江語晨這般,心裡暗道自己怕是來的有些遲了,隨即道:“江姑娘但請隨意,貧道一個時辰後再來。”

江語晨施施然起身,行了個萬福,卻是比先前禮數更為周到。她卻是發現,陳伯當居然連這等奇術都能施展,或許自己一直都不瞭解這位無道宗的宗主吧,雖然,彼此自己與無道宗有著千年不斷地因果……

陳伯當一個轉身便消失不見。江語晨含情脈脈地看著坐在桌邊頻頻舉杯的‘李靈犀’,不禁宛若桃花般燦爛開來,甚至連她都沒發覺,自從李靈犀走後,這還是第一次笑出來,雖然只是含笑默默,卻是對君宣。

江語晨見那景象中的‘李靈犀’一下又一下地喝酒,不由嗔怪,微微嘟嘴,隨即卻是急忙起身,端過酒壺,一次次地向三隻酒杯中倒酒,酒不斷地溢位來,她卻絲毫不察,彷彿那酒真的是被那個幻陣中的李靈犀喝掉了,卻是滿石桌都淌滿了忘憂酒。

“靈犀兒,乖!慢點喝。酒灑了,你卻是沒得喝了。”江語晨見幻陣中的李靈犀一下下地旁若無人的舉杯,絲毫不察,卻是一邊看著他喝酒,一邊在石桌上的紙上寫下了這句話。

見李靈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