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護法長老不由得嚇了一跳,驚訝道:“每個村子?”
“嗯!”郭天賜站起身來,眉宇間又恢復了身為丐幫幫主的霸氣,淡淡的吩咐道,“這是個水磨功夫,慢慢的去做,不求一時,便是三五七年亦可!丐幫也該為天下百姓做一點好事了!”
年長一些的宋長老眉頭一動,神色頓時變得堅毅起來,大聲唱喏道:“屬下明白了!”
皇城道觀中的玄觀道君,拿到書冊之後,先是有些疑惑,忽然哈哈大笑,笑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這幾日清虛道君雲遊,特意來拜訪玄觀道君,看著這位一向精於謀算的昔日至交笑得如此開懷,不由得好奇問道:“道兄笑什麼?”
“道友不知,蕭掌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震驚天下啊!”
清虛道君滿腹疑惑,取了書冊翻閱良久,依然搖頭道:“這等入門書籍,雖然有些精妙學說,卻也……”
“卻也不足為道,是吧?”玄觀道君依然笑得合不攏嘴,搖頭道,“道友大錯特錯了!若是人人開啟民智,知曉萬物之本,卻又如何?”
清虛道君性情忠厚純良,卻絕非愚笨之人,他皺眉想了一想,忽然驚訝無比的說道:“釋教?”
“對!就是釋教!”玄觀道君大笑道,“若說權貴上層,佛道還將有一番殊死爭鬥,但是在百姓民眾層面,佛教數千年來將我玄門壓制得死死的,無非便是愚民之策。蕭掌教這一手,乃是明謀,他已出了招,佛門又該如何應對?”
玄觀道君能看得出來,佛教的諸多大能亦非笨人,就算起先有些想不通,慢慢卻都回過味來。
嵩山少林寺中,脾氣最為火爆的達摩院明忍禪師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厚重的木桌哪裡經得起這般大力?只聽“咔嚓”一聲,頓時嘩啦啦散了架。
“這是在斷了咱們的立足之根啊!”
“我少林數千年立於巔峰不倒,無非是高深精湛的武學,以及源源不斷的信徒教眾,香火傳承不滅,一千人一萬人皈依我佛,哪怕只出一兩個武學天才,便是佛門日後的根基。”
“他蕭千離這一手倘若施展開來,百姓還要什麼信仰?還供奉什麼香火?”
羅漢堂首座明法禪師佛理精湛,為人謙和,聞言勸解道:“師弟何必動怒?我佛廣開妙善之門,也本是為開啟民智而來,蕭掌教此舉,甚是順應天道。況且開啟民智乃是雙刃劍,佛門信徒損失慘重,他玄門也同樣是如此,如今只不過是將中原各大教派拉在同一線上,我佛門沉澱萬年,豈是如此輕易便會動搖根基?”
明忍禪師怒火稍抑,也覺得明法禪師所言有理,當下合十向師兄賠罪,又轉頭問道:“住持師兄如何說?”
幾位老僧都將目光投向神色漠然的明性住持臉上,他徐徐睜開眼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輕聲道:“諸位師弟莫非還沒看出來?這位純陽掌教做下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實則已經將眼光落在了百年之後……”
見眾師弟都在點頭,明性住持淡淡的說:“佛盛道弱,百年間不會因為一人一地所輕易動搖,他落子佈局,咱們卻也不能示弱了!”
他從蒲團上緩緩立起身來,沉聲道:“諸位師弟,貧僧有一言!”
眾老僧齊齊立起身來,雙手合十,齊聲道:“請住持師兄吩咐!”
明性住持點了點頭,道:“明法師弟,你且去涅槃堂,請出大師伯;明空師弟,你去後殿,取出水陸法器;明見師弟,你即刻動身,前往皇城!”
兩人領命而去,明見禪師卻有些遲疑,問道:“住持師兄,我去皇城作甚?莫非要取玄觀道君的性命?”
明性住持搖頭笑道:“玄觀道君武功高深莫測,便是貧僧也難以輕易佔得上風,你一人又豈能贏他?你且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