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有一尊分身曾是劍仙,對蕭千離的複雜心態早已心知肚明,當下也不勉強,笑道:“這也由得你!小友,你我相識也是一場緣分,待你羽化之時,貧道便來度你可好?”
蕭千離張了張嘴,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半晌才苦笑道:“仙長休怪,若是我有朝一日身死,當首先拜見上清教祖……”
呂洞賓不怒反笑,哈哈笑道:“你重情重義,貧道豈會責怪?也罷!如今上清天無人伺候,兩個童子不堪大用。若是你羽化歸天,貧道便來接你前往上清天!”
他好言安撫幾句,笑道:“這一世,你且快活罷!千載只在彈指過,你我相逢之日,再行把酒言歡!”
話說到這個份上,蕭千離也就不再多言,稽首笑道:“千載後再會!”
識海中,那個飄逸出塵的呂祖身影,漸漸淡去,最終渺不可見。
蕭千離的意識從識海中迴歸現世,時間卻只過去了短短片刻。他略一凝神,隨即走出門外。
轉眼又是三年之久,這三年間,純陽宮聲勢滔天,早有天下第一宗派之稱,道門也為之大興於世,正式被冊立為國教,玄觀道君為當朝國師。
“鐺——鐺——鐺——”玉虛峰頂,鐘聲悠然響起。
鐘聲一響,一眾門人無論正在做什麼事情,紛紛拋下手頭的事物,一窩蜂向太極廣場湧去,當六十四響鐘聲敲完,數千門人已齊聚峰頂,偌大的太極廣場圍得水洩不通。
“今日召集諸位,乃是有一樁要事宣佈!”
眾人屏息靜氣,都靜靜的聽掌教的吩咐。
“即日起,本座純陽宮掌教蕭千離,將掌教之位,傳與弟子紫華道尊柳隨風!”
“柳隨風,即為純陽宮第三代掌教!”
“登位大典,將在三月之後舉行!屆時廣邀天下武林同道,共同見證!”
“至於本座……”蕭千離目光徐徐掃過驚得目瞪口呆的眾人身上,微笑道,“也該鬆一口氣,陪著師妹遊山玩水去了!”
“掌教……”“師尊……”臺下已是一片大譁,謝廣陵眉頭一皺,運足內力,大喝道:“肅靜!”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蕭千離含笑道:“本座卸任,只為過些清閒日子,並非要離開純陽宮。至於掌教一職,隨風武功聲望都已足夠,他來當這個掌教,正是理所當然。”
眾門人頓時啞然,雖說明知道柳隨風必然是欽定的下代掌教,只是這一天竟然來得如此之快,還是讓一眾門人吃驚不小。
柳隨風等人早已得了師尊的吩咐,此時向蕭千離拜倒在地,沉聲道:“弟子定當竭盡所能!”
柳隨風、楚尋、李承淵、程君……蕭千離的目光在這些嫡傳弟子的身上一一看過,最後落在宋書劍身上,卻見宋書劍揹負雙手,面帶微笑,目光中卻是帶著不捨之情。
“還須宋先生扶隨風上馬,送他一程可好?”
宋書劍微微一笑,道:“宋某這個副掌教,卻還沒有當夠!”
二人至交多年,簡簡單單的對答了一句,均知各自的心思,當下相視而笑。
“陶先生、慕先生!”
陶雙亭一襲黑衣,揹負的雙戟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嘿嘿笑道:“掌教自去便是!小柳不喜殺戮,陶某來當這個惡人便是!”
慕青宇含笑道:“若是有朝一日花間決大成,慕某再行遁世不遲!”他目光轉處,與不遠處的花雪月眼神相觸,夫妻二人齊齊破顏微笑。
蕭千離心中感激,朝二人略一點頭,目光落在謝廣陵身上,剛要說話,只聽謝廣陵朗聲道:“謝某無甚想法,只求在玉虛峰尋一僻靜之處,為身後埋骨之地!”
朱景陽、青月道人各自向蕭千離微微點頭,輕笑不語。
蕭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