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堆石條模樣的粉末罷了。”
吳解沉思了片刻,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驚訝得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怎麼感嘆。
“我本是一隻蠍子,但現在卻是人身。人的軀體相對於妖獸的軀體來說,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所以我就在思考,要怎麼才能解決這個問題?”長孫師叔倒了兩杯茶,遞給他一杯,然後一邊喝茶一邊回憶,“我起初想到的是用法力強化身體,的確也有一定的效果,可後來我突然明白——再怎麼強化也沒有用,因為彼此的基礎差距太大,在彼此都能夠用法力強化的情況下,差距是不會縮小的。”
吳解點點頭,表示明白。
“於是我換了個思路。無論肉身能不能強化到同等的地步,只要把對方砍死不就好了!”長孫師叔祖赤紅如火的眉毛一揚,“管它肉身怎麼強,還能強得過神兵利器嗎?”
“於是我就成了一個鐵匠,開始研究怎麼才能製造出更厲害的武器。結果花了很多年,發現無論我打造出多麼優秀的武器,都比不上用法力強化普通的凡鐵。也就是說,就算我打造出了神兵利器,其實都毫無意義,關鍵只是法力對抗罷了。”
吳解點頭應道:“正是如此,對於我們修士來說,一切的神通手段,歸根究底都要看境界看法力。”
“但這是不對的!”赤眉下的眼睛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一個小孩子手持利刃的話,就可以刺死健壯的大人,為什麼到了我們修士的世界裡面,一切卻都得看法力?”
“我閉關近百年,最終創造出了這門功法。將自身的法力凝聚在兵器之中,從而使得兵器獲得更高的境界和法力,超越它原本的層次。”他微微一笑,顯得很自豪,“在這門功法面前,法力的防護失去了意義,堅硬還是脆弱?鋒利還是柔軟?一切由本身的質地來決定!”
吳解忍不住驚呼:“如此說來,假如有一把利器在手,豈不是什麼敵人都能一刀兩斷?”
“嗯,按說是這樣。可一刀出手,本身法力全部耗盡,猶如人去樓空。砍不死敵人,自己就死了。”雖然說著功法的缺點,但長孫師叔祖臉上卻沒有半點沮喪遺憾之色,反而充滿了狂野的鬥志,“所以日後你要常常懷著殺人之心,一刀出手就要砍死對手,決不能有半點猶豫和容情!”
吳解悚然一驚,雖然是魂魄之身,但卻覺得背後有冷汗流下。
“說實話,我不大希望你日後會有用到這一刀的時候。但求仙之路崎嶇坎坷,跟人拼命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你一定要存著‘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的決心。就像這法武合一的驚天一擊,如果砍不死對手的話,就會暫時脫力,變得連反抗都不能了。”長孫師叔祖淡淡地說,“我們修道的人原本應該淡泊寬容,可我這功法卻與此道截然相反,乃是真真切切的殺伐之道。如果你不能存著殺人的心,那還是忘記這功夫算了,免得反受其害。”
吳解沉默了一會兒,問:“在弟子之前,李逍遙師叔也學成了這套功法,對嗎?”
“是的。”
“那當初您和他講了這些道理嗎?”
“講了。”
“他如何回答呢?”
長孫師叔祖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甕聲甕氣地說:“這小子說‘就算我出招之後脫力了,也還有師兄弟在,不必擔心’。”
吳解緊鎖的眉頭頓時舒展,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逍遙師叔的回答很有點投機取巧的感覺,但他的思路卻完全正確。
他們並不會總是孤軍奮戰,很多時候,身邊都是有同門師兄弟的。這些師兄弟們是值得信賴的,那麼為什麼非得把自己逼到近乎邪道的路子上去呢?
“好吧,我承認那小子說得有道理。”長孫師叔祖悶悶地說,“但你要記住,如果身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