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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一團亂的大廳進入走廊,四十七跟在最後,順手把大鐵門“咣”的一聲帶上。一條馬上就要抓到他肩膀的殭屍手臂像剪刀裡的薄布一樣被夾斷,落到地上後還在微微的抽搐,門上的鉸鏈“喀啦喀啦”轉了幾圈後自動鎖死,而殭屍那對混濁的乳白色眼睛也只能隔著鐵絲窗怒視鐵皮人的背影。用身體徒勞地撞門,嘴裡發出“噝噝”地尖叫聲。
雅各布沿著昏暗的走廊小步快跑,長長地走道兩邊有很多緊閉的門,天花板上滿布著陰森的裝飾花紋。彷彿跟幾個人剛才出來的焚化室分屬不同時空似的,除了他們腳步聲激發的迴音之外,完全沒有別的東西存在,活像呆在一個大棺材裡面。
“這邊,”雅各布拐進一條樓梯,帽子都擦在橫樑上碰歪了:“我們得快點,最好能在驚動更多死亡者之前離開這兒。”
“如果他們真的叫什麼‘死亡者’。我倒是很樂意讓他們名副其實。”四十七一邊走一邊說。
“別自找麻煩。我在資料上看到過這個印記城派系。”摩利爾一如既往的潑他冷水:“不管你怎麼想,我可沒興趣招惹一個能跟不死生物簽定和平協議的勢力。”
樓梯拐來拐去。傾斜向下,通向一個擺滿了金屬臺床和各種古怪裝置的房間。一些屍體被放在鐵床上,管子從旁邊的機器上伸出來接進它們的身體,有的已經剖開了,肌腱和韌帶被鐵鉤子掛住,像是為了證明肉體張力極限似的拉起伸長,露出裡面白森森的肋骨斷茬。
這裡也有幾個殭屍工人徘徊,應該還沒有接到死亡者們的新命令,所以對突然闖進來的四十七一行人視而不見——倒是有一名正在解剖臺旁處理屍體的死亡者聞聲抬頭,驚愕的看著這幫不請自來的陌生人。
進門後,雅各布迅速掃視了一圈兒。
“找到了!請大家跟緊一點!”他一把推倒一個擋路的殭屍,從他身上跨了過去。衝向房間另一頭——可是那裡除了幾排立在牆邊地鐵架子之外,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雅各布擠進鐵架子中間,手裡拿著一截乾枯的人骨,也不知道是從哪具屍體上順手摘下來的。回過神來的死亡者開始叫嚷,咒罵他們弄亂了房間裡的東西以及不尊重死亡等莫名其妙的言論。
“給你們造成了不小地麻煩,非常抱歉!”雅各布打手勢讓其他人都過來,又從懷裡掏出一小包錢扔向那個死亡者:“這是對你們的一點補償。希望……”
商人手上地破骨頭開始扭動,好像它還長在活人身體上似的。作為呼應。兩邊的鐵架子也像抽了羊角風一樣顫抖起來——而且搖晃的越來越厲害,把上頭擺著的一些瓶瓶罐罐噼裡啪啦抖落得到處都是。
這個過程很快,最多隻有幾秒鐘。“咣噹”的一聲巨響,讓人懷疑鐵架子是不是倒掉撞在了一起——其實沒有。一道閃電狀的光芒突然在空氣中亮起,射到一邊地架子頂上再沿地面流到另一邊,最後回到起點,劃了一個封閉的四邊形。
傳送門開了。
四十七、摩利爾、凱羅、雅各布。大量灰塵以及一塊本來浸泡在溶液裡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的什麼器官,一起掉到好幾寸深的泥水裡。氣溫有點低,帶著煙味的寒冷空氣包圍著他們,歪歪扭扭的建築從上面投下奇形怪狀的模糊陰影。汙濁粘稠地煙霧像帽子一樣壓在頭上,似乎只比髒兮兮房頂上的煙囪稍微高那麼一點兒。
摩利爾不得不站在垃圾堆上以避開腳下的泥漿。腐爛的蔬菜踩上去又溼又膩,隔著鞋底也能感覺到,讓女法師下決心一定要將每天都儘可能準備一兩個清潔小法術的這種好習慣保持下去。凱羅的反應也很快,濺向她地泥點在半路上就成了碎冰。立足之處更是結結實實凍成了一片。於是忍受鐵皮臉“吧唧吧唧”跺腳和泥玩的只有雅各佈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