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秋反倒為夏侯荻解釋:“心起殺機,不代表真要殺你,只是起了個念頭,並不稀奇……我想殺你的時候還少了麼?現在還常想呢!”
薛牧:“……”
薛清秋嘆了口氣:“帶你離開只是以防萬一,便是兆億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能去賭。”
看她認真的神情,薛牧心中微起感動。她或許有把自己當弟弟的意思,或許只是想要依仗自己的謀劃,無論如何,這份重視毫無虛假。
薛清秋又道:“說真的,換了別人是她的位置上,怕也是會對你起殺心。知道這問題出在哪裡麼?”
薛牧撓撓頭:“是我鋒芒太露?”
“不是。我輩苦修一世,還不是圖個世人敬重,傲視天下,又何須藏拙!”薛清秋一字字道:“是因為你展現的威脅太大,卻又太好殺了。哪怕你能擋她半招,她都不會輕易起這種念頭,可是你實在太弱了。就像你走在路上看見蟑螂都未必會去踩,但看見螞蟻就連想都沒想就踩過去了,差不多的道理。”
薛牧沉默。
“你要練功,首先要解決體內奇毒困擾。”薛清秋嘆了口氣:“如果你的毒未入膏肓,我反掌可解。可既入膏肓,解你的毒很可能會大傷你的根骨,武道永遠不可能有什麼進境,這事很麻煩。”
兩人說著走進百花苑,入目的景象讓兩人齊齊呆了一下。
大門口就有人在打滾:“我受傷了,沒有千千姑娘救我我要死了……”
薛清秋:“……”
邁步進門,只見無數客人圍著老鴇龜公,在那問:“千千姑娘何在?”
老鴇一個個賠笑解釋:“千千姑娘剛剛救活不久,正在休養。”
聽說在養傷,客人倒也不鬧,反倒都喜形於色。
原本因為制服誘惑而爆滿的百花苑,本就喧鬧無比,此刻更是鬧騰騰的跟菜市場一樣。
而與之相對的是,花廳裡氣氛卻是挺安寧的。許多席間摟著姑娘喝酒的,居然是陪著姑娘們在看小冊子。有人在彈奏著哀傷婉轉的曲調,另有豎笛和聲,纏綿悱惻,氣氛祥和得不行。
每個人的表現也不一樣,有人看得滿眼發光,摟著身邊的姑娘就啃,有人仰頭長嘆,一臉惆悵,喃喃有聲:“千千姑娘……”
然後滿眼發光的那些人很快摟著姑娘去了後面房間,做些什麼不言而喻。仰天嘆息的那些人被身邊的姑娘們一頓嬌嗔,又返回去賠笑哄人。
各大包廂雅座裡,氣氛也很是安靜,吆五喝六的聲音基本沒有,想必和花廳的客人們在做差不多的事情。
薛牧的此世第一篇小黃文,經過一天傳抄,威力終於開始露出了冰山一角。薛牧知道這只是開始,再往後,千千說不定要名冠京華,運作得好,說不定要名揚天下。
嶽小嬋面罩輕紗,翩然而至,笑道:“師父回來啦?叔叔好!”
說著對薛牧眨巴眨巴眼睛,很是興奮的得意。薛牧知道她的意思,這小黃文之計,她也是全程參與者,與有榮焉嘛……
他也回以眨眼,笑道:“今日起,那些制服換掉,不用了。”
嶽小嬋笑道:“嗯,聽叔叔的。”
這態度真叫一個別人家的孩子,聽話無比,可眼神依然藏著迷霧,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薛牧心情複雜,抿了抿嘴沒說什麼。
那邊薛清秋從一個姑娘手裡拿過小冊子,看了幾眼,那在下屬面前向來肅然雍容的神情眨眼就崩潰了,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斜睨了薛牧一眼,卻看見了薛牧和嶽小嬋正在相顧無言。
她微微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收起冊子,吩咐一邊的老鴇:“讓青青來內室見我。”
眾人一路到了地下內室,青樓的花酒喧囂逐漸遠去,悠悠的,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