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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的神色也變得非常古怪,慕劍璃的神色更是五顏六色。
“你接不了的。”薛清秋哭笑不得地嘆著氣:“他不用半分修為,你也不可能接得下來的,一劍你就死了,爭什麼風吃什麼醋?”
“你不懂,他這是讓我以後在你面前要跪搓衣板抬不起頭。”薛牧按著她的肩膀,哄小孩似的推到一邊:“乖,站一邊玩會,這是男人的事情。”
“去,誰讓你跪搓衣板!”薛清秋啐了一口,眼神卻有了幾分媚意。
這劍拔弩張的長劍相對,生死一線的局勢裡,居然莫名其妙地就帶上了打情罵俏的意味。
藺無涯嘴角抽了抽,冷喝道:“薛牧,你接是不接?”
薛清秋瞥了他一眼,忽然雙臂環繞上薛牧的脖子,抬頭吻了上去。
薛牧哪裡還會客氣,用力擁著她的腰,熱烈地回應。
薛清秋的唇帶著受傷後的蒼涼之意,乾燥且皸裂,更兼渾身浴血,血腥味臭得很。薛牧也是疲憊不堪,到處是血跡。這樣擁吻著其實並不舒服,沒有什麼旖旎的體驗。但兩人就是吻得旁若無人,好像都在品嚐此生最美的什麼食物一樣,忘情得要命。
藺無涯臉上的抽搐更明顯了,但卻沒有阻止,眼神頗為複雜。
在場的四個人,包括慕劍璃在內心裡都很清楚,無論薛清秋還是薛牧接這一劍,結果也不會有任何區別,同樣是死,強壓傷勢油盡燈枯的薛清秋根本就不可能接得下藺無涯的全盛一劍,薛牧就更別提了,他壓根就不會武技。
區別在於,薛牧死,藺無涯還有可能看在一點舊情讓薛清秋有機會存活。薛牧並不是在死撐面子,而是拼著用自己的命給她爭取一線存活的機會。這一刻她再也無法按捺心中澎湃的情感,重重地吻了上去。
這是她的初吻。
一個以媚色行江湖的妖女,活到二十八週歲,卻還是初吻。
因為從前沒有任何人值得她吻,包括旁邊的藺無涯。
而此刻終於出現了一個。
兩人沒有吻太久,數息之後,薛清秋輕輕推開薛牧,低聲道:“去吧。不是姐姐貪生……若僥倖存活,必將留以此身為你復仇,然後下去陪你。”
薛牧豎起指頭按在她的唇上:“後半句不需要。”
說完,轉身大步邁向藺無涯。
藺無涯眼裡的複雜之意消失了,化為凜然劍意。
薛牧在他面前站定,他當然也不是來送死的,不管怎樣,拼一下說不定能活?
藺無涯安靜地看著他,淡淡道:“準備好了?”
薛牧不答,沉默了幾秒,忽然渾身綠芒大盛,濃郁的墨綠氣勁轟然擊出,帶著千千萬萬誰都說不出來的詭異毒素,轟向了藺無涯面門。
雖然這招在這幾個人眼裡弱得可憐,可藺無涯眼裡卻閃過激賞之意,身邊的慕劍璃也是微微頷首。
要是一般人,總想著等藺無涯出劍怎麼躲避的話,那多半隻能連看都看不見劍在哪裡就先死了。唯有用畢生之力,主動出擊,一往無前,這是唯一可能辦到“一劍”的交手。
雖然可能性還是小得可憐,但那畢竟有了毫釐的可能。
這一刻不會有人歧視這個三天前還沒有半分修為的男人,他這一刻破釜沉舟的勇氣與冷靜慨然的決斷,足以讓世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武者自慚。
劍出,帶著冷峻的光,破進了綠芒裡。
隨著“鐺”的一聲脆響,鮮血飛濺。
第七十二章 縱虎歸山
所有人都沒想到,看似勇猛決然向前衝擊的薛牧,在千鈞一髮之際忽然停步,做了件奇葩事兒。
他一腳挑起地上的姬無用,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