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況穩定,貴妃無需擔憂。”
劉婉兮點點頭:“來人,好生服侍醫仙子歇息。”
“娘娘等等。”蕭輕蕪眨巴眨巴眼睛:“輕蕪要的後半部《水滸傳》有了嗎?”
劉婉兮歉意地笑笑:“京師尚未傳到後半部,短期內確實沒有。”
蕭輕蕪小聲道:“那這個活的水滸傳切半隻可以嗎?”
薛牧面無表情。
劉婉兮掩嘴笑了:“遲些切給你。”
“佈置家庭作業。”薛牧忽然低聲道:“回去寫一篇關於西門慶和潘金蓮在葡萄架下的十八般模樣,回頭師父要檢查。”
蕭輕蕪臉都綠了:“水……水滸傳沒有葡萄架……”
“活的在這兒,說有就有,去去去!”
蕭輕蕪驟見師父,心情大好,想開開這個色師父一把小玩笑,慘遭反撩秒殺,抱著小藥囊悽悽切切地去了。
葡萄架下的十八般模樣……按場景按人設,這個該怎麼寫呢……見識限制了想象力啊……
那邊劉婉兮繞過屏風,到了姬青原床邊。薛牧站在屏風邊上隔了幾丈看著。
寢宮裡沒什麼光亮,進門的屏風之外還有夜明珠照光,屏風之後就徹底黑了,是姬青原受不得光。薛牧也只能運足目力,功聚雙眼,連靈魂之力都用上了,好不容易看清了姬青原的臉。
蒼白無血色的病容,皺巴巴的橘子皮臉,頭髮黑白夾雜,十分凌亂,眼神也是渾濁昏暗,怎麼看都帥不起來。不僅帥不起來,那昏暗的眸子裡還蘊含著很明顯的暴戾憎恨情緒,薛牧毫不懷疑如果眼下他能動的話,一定會找人施虐。
就是這個人,和自己隔空交手了近一年……自己身邊的很多人和事,都是圍繞著他進行的。
“貴妃來了?”
劉婉兮低聲道:“是。”
“今天怎麼不來唸奏摺給我聽?”
“……陛下,傍晚剛念過……”
“傍晚念過晚上就沒有了?”姬青原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你也當我快死了?”
往日裡劉婉兮還會應付一二,這時候當著薛牧的面,她實在是對姬青原的態度厭惡無比,也沒有了應付的心情,淡淡道:“晚上確實沒有了。便是傍晚蘇相的彈劾折,陛下也沒有給出批示。”
姬青原緊緊咬牙深呼吸了一陣,似是對劉婉兮的“頂撞”非常不滿,但終究也知道這不是他大逞淫威的時候,勉強開口道:“罷了,朕只是和貴妃開玩笑。”
劉婉兮微微一禮表示謝恩。
姬青原又道:“傍晚蘇相的彈劾,是說唐王誹謗孝道,攻擊其餘皇子祈福之舉?”
“是。”
“傳我旨意,讓人去給唐王十個嘴巴,讓他跪在承天門外當眾懺悔!”
劉婉兮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這老糊塗到了一定境界了。唐王的舉動讓你非常不悅這可以理解,但做皇帝的哪有這樣兒戲的懲戒,尤其在此時此刻的局面下,是要逼得唐王徹底靠向某個敵對勢力,興起腥風血雨了?
不過她也沒去辯駁,只是道:“臣妾知道了。”
事實上相國蘇端成的彈劾裡還有唐王出入娛樂場所,宴請魔門總管。但劉婉兮讀奏摺的時候隱去了這部分。
姬青原又道:“朕催奏摺,只是有事不解。”
劉婉兮道:“陛下請說。”
“朕不相信薛牧沒有來京,為何六扇門不報?”
劉婉兮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薛牧赴京也不是用奏摺彙報的啊,平時這類動向是六扇門告知內衛,內衛轉達給你的。就算內衛還都是你的人,也不至於因為誰進京就特意跑來打擾你治病啊……至於嗎?
她轉頭看了看薛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