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很無奈啊,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侯爺每天起來也能迷路個兩三回,派人跟著他還不樂意,他也很為難。
沈故淵額角青筋跳了跳,微怒道:“不認識路就別自己一個人瞎走,自己的府裡都能走丟,也是厲害!”
“背後說我壞話,我聽見了。”冷不防的,旁邊牆角狹窄的小道里響起個聲音。
池魚:“……”
沈故淵挑眉,側頭去看,就見沈知白微皺著眉頭走出來,衣裳上蹭了不少泥。
管家賠著笑道:“小侯爺半個時辰前就說出來迎接了,但沒人跟著他……這會兒……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小的已經派人在找。”
“侯爺。”池魚哭笑不得:“您又走哪兒去了?”
“不是說小侯爺出來迎接了嗎?”走了半晌,沈故淵不耐煩了:“他人呢?”
說起這個沈知白就生氣:“住人的宅子,非得修這麼大嗎?四周都長得一樣,路都找不到!”
那倒也是,池魚嘆息,年少不懂事,沈棄淮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只要他高興,她才不管什麼對錯。現在回頭看來,真是愚蠢。
“自己不認識路,就莫要怪宅子大。”嫌棄地看著他,沈故淵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
“助紂為虐就是最大的壞事。”沈故淵道:“好生反省。”
沈知白惱怒地看他一眼:“我笨,那東西咱們也別看了,各自回家吧。”
她能招什麼恨那!池魚不服氣,提著裙子追上他就道:“我這輩子,除了幫沈棄淮做過壞事,自個兒一件壞事都沒幹過!”
“別啊。”池魚連忙打圓場:“跑這麼遠過來的,侯爺總不能讓我白跑。”
“那多半是有人在罵你了。”沈故淵道:“你可真招恨。”
看見她,小侯爺怒氣消了些,抿唇道:“你身子不太好,跟著他跑什麼?在府裡多休息。”
“沒什麼。”吸吸鼻子,池魚皺眉:“感覺背後涼涼的。”
她倒是想休息,然而沈故淵彷彿是知道自己過來這侯府肯定要和小侯爺吵架,所以說什麼都把她捎帶上了。
“怎麼?”走在前頭的沈故淵頭也不回地問。
“咱們先去您的院子裡吧。”池魚道:“在這兒站著也沒法說話。”
“啊嚏!”正跟著自家師父往靜親王府裡走的池魚,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疑惑地回頭看了看身後。
“好。”沈知白點頭,再看她一眼,邊走邊道:“你最近氣色好了不少。”
本還有些愧疚,也還有些想法,但這麼一看,寧池魚還是早死早好。
“府裡有藥浴,我時常在泡的。”池魚笑道:“也是師父費心。”
所以寧池魚,是為了一個沈故淵,背叛他這麼多年的信任,壞了他最重要的事情?沈棄淮抿唇,眼裡殺氣漸濃。
一聽這話,沈知白的臉色就好看多了,看著走在前頭的人抿唇道:“算他還有個師父的樣子。”
“難道幼微還會騙您嗎?”餘幼微皺眉:“您在懷疑什麼?眼下她的姘頭都出來了,您還看不清不成?”
“侯爺別這麼說,師父對我挺好的。”池魚小聲道:“除了人兇了點。”
“是嗎?”沈棄淮眼神深邃。
挺好的?沈知白挑眉,突然有些好奇:“池魚,你覺得一個人怎麼做,才算是對你好?”
微微一愣,餘幼微慌了一瞬,連忙垂眸道:“那還不是因為她背叛您?詐死,與別的男人苟且,白白辜負王爺真心,我能不很她嗎?”
這是個什麼問題?池魚呆了呆,看了前頭那紅衣白髮的人一眼,道:“大概就是……嘴上不說什麼,行動卻都是護著你的,想讓你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