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的時候,roro自作主張地坐在了裴司琛的位置上。裴司琛沒有回來,所以在它的自我認知裡,它就是老大。
大多在十二點半,裴司琛會準時打一個電話過來,或者是直接打影片,來問問南嘉恩把中午那一份藥吃完沒。
今天卻轉交給陳姨問候了。
很難理解為什麼裴司琛會避諱昨晚自己的短暫記憶,並且醒來的那一刻記得不少,包括他對於南嘉恩的某些執拗幼稚的行為。
他自認為是酒精作祟,平時是絕對不會如此的。
一般兩週要去一次醫院,這次南嘉恩也是極度不願意,並且把他呆的臥室門都鎖上了。裴司琛敲門無果後,在撬鎖和踹門的選擇裡,又覺得過於暴力,只會徒增南嘉恩對他的厭恨,最終只能妥協說:“只去看手,別的都不去看了。”
門內沒有一點聲音。
裴司琛壓著火氣,陳姨已經找到了備用鑰匙,正走上樓梯。
這個時候,門從內艱難地推開了一點點縫隙,儘管這點縫隙讓人什麼也看不到,裡面響起了很小的聲音,“只是去看手?”
裴司琛非常肯定地說:“不騙你,只是去看手。”
但是南嘉恩卻說:“但是我覺得…手已經好了,不用再去醫院了。”
“好了也要去複查的,你忘記醫生說的了嗎?”
事實上,醫生也只是說後續還有不舒服的話再去做複查,裴司琛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繃著臉,憋著火氣,說著騙人的話。他想,先把南嘉恩騙到醫院再說。
再一次得不到回應,裴司琛沒有耐心了,隨之演變成威脅,他手裡已經拿著鑰匙了,冷聲對南嘉恩說:“你不想出來的話,那明天我們直接去辦住院!”
住院二字可見得把裡面的人嚇得不輕,那點縫隙越推越開,露出南嘉恩非常緊張以及瘦削毫無血色的臉蛋。
“不去住院。”南嘉恩告訴他。
“現在肯開門了?”
“不要去住院…”
“那你今天要不要跟我去看醫生?”
南嘉恩很緩慢地點了點頭,隨後很不舒坦地跟在裴司琛身後。
上車的時候,南嘉恩偏頭望向院子裡,問道:“你上次說要帶roro去公園的……”
裴司琛很明顯忘記了,轉而問:“去醫院帶它幹嘛?”
南嘉恩知道他又在騙自己了,扭頭不太想理他。
於是裴司琛又叫人把狗從飯盆子前逮過來了。這還是狗生第一次小小地出遠門,除開車裡的人,狗肉眼可見的很開心,吐著舌頭迎面窗外的風,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的世界。
狗沒開心半分鐘,裴司琛就叫司機把窗戶關上了,又把狗腿從南嘉恩的腿上扒下來。
roro依舊樂觀,即使關著窗也狗吠不止。
來到醫院,狗是不能進去的,只能和司機呆在外面。南嘉恩這一次覺得入口右側的住院部三字尤其晃眼。
去看手的中途,裴司琛去走廊接了一個電話。
進入候診室,護士端來了一杯熱水,又笑著說南嘉恩這次氣色好多了。
南嘉恩覺得很奇怪,也不動那杯熱水。
這次的醫生又換了,對於不怎麼出門但是常來醫院的南嘉恩是一次不小的變動。
只是這回的醫生很像在z城的杜醫生,身形很像,眼睛也很像,問他第一句話的聲音更像了。
“南嘉恩?”杜宥城帶著一點遲疑問道。
“杜醫生?”南嘉恩不太肯定地問道。
他的手邊就是杜宥城的姓名牌,三個字比先前的住院部還晃眼。
“你也來c城了?”
杜宥城沒有什麼變化,無論是頭髮多少還是身形胖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