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婦人看到這些人進屋的時候,已是嚇得動彈不得。但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大漢抓在手裡,不停地大哭,心中沒來由得勇氣大增,叫道:“周少爺,我們家大男膽子小,你莫要嚇著了他!”
“哦,”周承業站了起來,走到黑臉婦人的身旁,突然回頭對陳老實道,“陳老實,再問你一次,‘千陽鏡’在哪?”
陳老實搖搖著,苦笑道:“周少爺,小人真得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
周承業嘿嘿一笑,回過頭來,猛然間右手抓出,扣在黑臉婦人的腦門之上,五指猛地用力,“樸”的一聲,黑臉婦人的腦袋竟被他生生抓碎,白色的腦漿與鮮紅的血液頓時四濺開來。
那抓住黑臉婦人的家丁只見眼前突地飛過一道血箭,身上已是濺滿了血液與腦汁。他看著手中慢慢軟倒的黑臉婦人的屍首,猛地打了個寒顫,雙手一鬆,後退了一步。
黑衣婦人猛然跌倒,正好摔在那家丁的腿上。他尖叫一聲,雙眼睜得猛大,張大了嘴巴,又退開幾步,胸膛急劇起伏了一陣,突然發出一聲長叫,衝出門外,也顧不得外面下著大雨,一瞬之間,已是衝出了老遠。
其餘諸人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都是在一邊乾嘔起來。
陳大男與陳水英都是嚇呆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嘶聲叫道:“娘,娘……”
陳老實嘴巴兮張,雙眼無神,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周承業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頗為瘋狂,好半天才停了下來,又走到陳大男的身邊,對陳老實道:“陳老實,你還有三次機會。第一次,是你的兒子,然後是你的女兒,最後是你自己!你可想清楚了?”
陳老實猛然跪倒在地,拼命地磕起頭來,顫聲道:“周少爺,你發發慈悲吧,放過我們一家上下吧!周少爺,你發發慈悲吧!”
周承業輕輕一嘆,道:“看來,你又要錯過一個機會了!”沾滿鮮血的右手已是伸了起來,作勢朝陳大男的頭頂抓落。
陳大男雖是不懂事,卻也看到剛才他一抓之下,自己的孃親便橫屍在地,不由地驚惶地大叫道:“爹爹,救我,救我!”抓住他的家丁也是臉色難看,顯是再也不忍見到剛才的一幕!
周承業似是頗為享受別人受苦的樣子,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是愉悅,右手只是慢慢地落下。
“周少爺,不要殺我的大男!不要,我把‘千陽鏡’給你,把‘千陽鏡’給你!”他從地上爬起,身形都有些踉蹌。“千陽鏡”雖是傳家至寶,但也得有後代可傳。若是絕子絕孫,縱是身懷重寶,又有何用呢?
周承業輕輕嘆息一下,似是頗為可惜,道:“陳老實,若是你早些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的夫人便不用死了!唉,真是冤枉啊!”
陳老實雙眼無神,也不去理睬他的話語,徑自走到內室,將床身挪開,搬開了底下的磚頭,又取過一把鏟子,挖了三尺左右,才取出一個鐵盒子來。
他顫顫地捧著鐵盒子走到外室,將鐵盒放到桌上,從頸中取出一玫系在細繩之上的鑰匙,“卡察”一聲,將鐵盒子打了開來。
周承業見鐵盒已開,單手一推,已是將陳老實推落在地。他從鐵盒子中取出一團紅布保住的物事,慢慢將布片解開,終於取出一件像是戰甲一般的東西。這物事甚是柔軟,原本在周承業手裡只是縮成一團,一經他展開,才隱隱看開是件衣物的樣子。都是細絲所織,只是絲上綴滿了一片片指甲大小的亮晶晶的金屬片,想來便是“千陽鏡”的由來。
周承業將那衣物在身前比了比,道:“這玩意就是‘千陽鏡’嗎?嗯,穿在身上的話,倒真像是一千面多面鏡子!只不過這玩意究竟有什麼用,爹爹要這麼煞費苦心地得到它?”
見陳老實一副發呆心痛的模樣,卻也懶得再去理他。將“千陽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