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電話,示意我出門迴避一下,我關門時聽到她聲音甜美地說了句:“是你呀。”半個小時後,她開啟房門,一臉幸福。她拉我進屋,說她困了,只要我保證不動她,便可以睡在她身邊。我:“你一面說要跟我分手,一面又誘惑我,像話麼?”她宛然一笑,答道:“是麼?我太壞了!”我選擇留下,她囑咐我,有理想的人一般都很囉唆,他一會可能還會打電話來,要我不必介意。我:“你還要談情說愛麼?”她一愣,繼而搖了搖頭。
很快睡去,夢中有電話鈴響,她甜甜地說了一陣,但我已無力醒來。在早晨的恍惚中,我習慣性地手搭上她的腰際,她的身體一陣顫抖,飛速地抓住我的手,說:“這個身子是別人的了,別逼它。”我剎那間清醒,坐起來說:“我是有風度的人,請你吃早點。”去了成都小吃店,她吃得心滿意足。趁著她心情好,我問:“那個有理想的人,是什麼理想?”她登時警覺,雙瞳透亮,緊抿嘴唇。
她上午商談廣告業務,下午去購物,晚上八點回到賓館,見到等在電梯口的我。她款款地走到我身前,叫了聲:“你在等我呀!”“呀”字拖得長長,成熟女性的她消失了。
回到房間後,我倆說起當年在一起的時光,她忘了好幾件事情,略帶嫉妒地說:“不是我,是你和哪個女人的事?”我苦笑著摟住她,說:“我沒記錯,是你忘了。”她靠在我胸口毫無動靜,我打趣說:“你究竟還記得什麼?”她:“壞了,不該想起來的,想起來了。”她的身體認出了我……之後,她問:“你是O型血麼?”我:“為什麼是O型?”她:“O型人很勇敢。”我:“不,我是A型,A型的人很偏執。”總之,堅持贏得勝利。
當我倆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電話鈴再次響起。我心有默契地衝她眨眨眼,說:“去接吧,我沒事。”她長吸一口氣,說:“是門鈴。”她走到門口看貓兒眼,馬上跳回床上,小聲說:“有理想的人!”有理想的人原在南方,乘飛機趕來。她周身顫抖,說:“他愛我。”她示意我倆不出聲,裝作屋中無人。但過一會兒,屋門咔嚓一響,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走路姿勢略有顛簸,是左腿不好。他的鼻樑呈一種不常見的鷹鉤型,古怪而英俊。他晃著手中磁卡,說:“全國的賓館,我都能開啟。”說完向長腿姑娘的臉扔去。
磁卡邊沿在這種速度下會變得鋒利,足以劃傷她的臉頰。
我揚手打飛磁卡,來人嘿嘿笑了兩聲,背身坐在床頭,說:“穿衣服吧,起來跟我打。”長腿姑娘叫道:“不要!”立刻捱了一記耳光。
來人穩穩坐著,後背上沒有一絲衣褶。我的心涼了,我剛才根本沒有看清他的出手,這才是他真正的速度。
我穿衣下床後,他緩緩站起,凝視著我,有一絲微小的驚恐之色劃過。從這一閃即逝的表情,我認出了他。
我叫:“鄒抗日!”迅速轉身,怒視著床上的長腿姑娘。她的臉埋在被子中,大半個身體裸露在外。我:“你要找情人,也不要找我認識的人呀!”鄒抗日也斥責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他!”我和鄒抗日各喊一句後,彼此對視,尷尬地笑笑。三年前的暗拳賽上,他的鼻樑和左腿均傷於我手,不可避免地對我有著懼意。而他剛才表現出的速度,則令我方寸大亂。
兩個喪失自信的男人,本能地遷怒於女人。我倆目光散亂,沉默少許後,倍感慚愧。長腿姑娘聽沒了動靜,從被子中探出腦袋,看了一會,不耐煩地大吼:“要打出去打!”我倆乖乖出去。
出賓館,行走二十幾分鍾後,我問:“去哪?”鄒抗日想了想,說:“動物園。”我表示同意,他揚手打車,我勸他:“何苦花那個錢呢?”出於對對手的尊重,他跟我去坐公共汽車。進入動物園,我倆見到飼養員正給海豚鼠餵食,鄒抗日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