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岑青?”
汝南城中的一家客棧裡,張泉皺眉聽著屬下的回報,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這麼兒戲也能成事,這女人倒是真能攪風攪雨啊。”
“她的易容術渾然天成,若非之前跟大人一起見過她的真容,即便是屬下當面恐怕也認不出來。”那伴當嘆了口氣,又道,“最後那白遠山也出現了,貌似在這裡混得還不錯。”
“白遠山的人頭我等無論如何都是要帶回去的,在此之前,就看他與岑青狗咬狗吧。”張泉推開窗子,望向北面趙家堡那接近十丈高的城牆,“最好兩人都死在這裡。”
……
“她去了汝南,怎麼會這麼慢的?”
入夜時分,一隻信鴿撲騰著收斂翅膀,落入楊家莊內,有人取下了信件交給了廳中的楊繼周。
燈火之下,楊繼周與夫人展開信件,仔細地看著上面的訊息,對面端坐的是宗師嶽雷。
“只怕是為了血食之會的事情。”
“趙松這魔頭,勾結金人與妖魔,意在覆滅大宋。”
“別忘了蔡州。”
“若是血食之會成功,蔡州那位戀巢的千年殭屍,只怕是擋不住數百妖魔。”
“終究不過是狗咬狗罷了,只可惜受苦的還是天下人。”
“傳令下去,準備出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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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仙子惡魔
日頭掠過土灰色的圍牆,當岑青還在悟穎塔下的場地中央說話本時,身著青衣的高挑女子已經在城北的茶寮坐了有半個時辰,面前的一碗香茶滴水未動,碗底沉澱著一層黑乎乎的茶渣。
茶寮的老闆有些擔憂地朝那女子望了幾眼——女子出手很大方,兩枚當什錢幾乎是他這攤位一整天的收入,況且自從這女子坐進茶寮後,生意也忽然間好了許多,大多都是些江湖人,雖然嘴裡喝著茶,但眼神有意無意地總在那女子身上打轉——茶寮老闆年過半百,自然理解那些眼神裡的含義。
氣氛有些熱鬧,這些茶客的口中談論最多的自然是今日悟穎塔下的武林大會,不過這批江湖人大多都是來自舊遼和金國,對於宋人要選出自己的盟主的事情大抵是當做笑話來看的。
等到有打探訊息的回來,聽到一大批大宋江湖人士被晾在了悟穎塔下,這群人自然哈哈地大笑起來,而後談起上一場武林大會的細節起來。
那青衣女子側耳聽了片刻,皺了皺眉,在茶碗旁又放下一枚銅錢,起身朝城西走去。
城西有一座蓮華觀,上次武林大會選出的盟主長樂真人就是觀裡的主持,聽說與趙家堡堡主的關係莫逆,堡主經常會向他請教一些修行上的疑問。
在青衣女子的眼中,這位長樂真人的真人二字自然不會是金丹真人的真人,大抵只是普通的散修,湊巧學了一兩手道術罷了,不然不會連山門的名字都起得不倫不類。
汝南城的城牆只是不到一丈高的土坯子,在之前的戰火中被打得千瘡百孔,此地又沒有官府,因此一直無人修繕。青衣女子沒有走城門,抬腳輕輕飄飄地躍上城牆,城外一望過去是蔓延的蒿草,只有一條不怎麼寬的小路繞過幾個小村,又連線到一大片青瓦朱牆的大宅院中,大約便是那蓮華觀了。
周圍的小村顯得極為破敗,偏偏那片宅院屋舍連片富足森嚴,顯得無比醒目,青衣女子挑了挑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從城牆上躍下,腳尖踏上了蒿草,把蒿草踩得向下彎了半寸,衣角被風吹動,她已經站在數丈外的小路上了。
“女施主好俊的身手。”
喝彩聲起,無人看守的城門洞裡一前一後走出兩個人來。看穿著非僧非道,光頭頂著八角毗盧帽,連眉毛都似乎被剃去,看上去帶著種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