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連人帶槍摔飛出去。
此時禹天來借了對方雙掌反震之力,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雙掌再變為“截道八擊”第四擊“雲垂”,掌勢無形無相又隱含無窮變化,隱隱地將吳六奇身周丈許空間盡都籠罩在內。
“藏頭露尾的鼠輩,報名受死!”吳六奇口中暴喝,雙手使出“龍爪擒拿手”的精妙殺招以攻對攻。
禹天來捏著嗓子,用一副沙啞嗓門喝道:“天父地母,反清復明。天地會奉國姓爺之命,今日特來剷除你這漢奸!”
吳六奇大怒,也不理會什麼首次聽聞的“天地會”是怎麼回事,雙爪以“捉雲拿月”之式扣抓對方手腕脈門。但他雙爪探入對方幻化出的重重掌影之中一攪一抓,臉色登時劇變,原來他這一式素來百發百中的殺招竟如水中撈月般落個雙手空空,對方這看似極盡玄妙的掌勢卻全是虛招。
便在對方中計露出一絲破綻的瞬間,禹天來的長劍鏗然出鞘,演化剛剛學成的“達摩劍法”中一式“渡盡劫波”,劍光如電破入吳六奇雙爪之間的空隙,在對方的心口一觸即收。
“賊子授首,三位朋友勿再戀戰,走為上策!”
禹天來身形毫不停留,旋身回掠飛臨仍與六名刀手纏鬥的馬寧兒身側,長劍幻化出萬千電光流影四面飛射,將那六名刀手盡都破退,而後縱身上了屋頂。
馬寧兒貌似粗豪,實則甚是精明,藉著這神秘白衣人為自己營造的一絲空檔脫身而出,緊隨在對方的身後飛遁。
另一邊的洪熙官反應同樣不慢,憑一杆長槍破退了與柳迎春激戰的六名刀手,兩人並肩撤離。
等到四人在總兵府的一片喧鬧聲中遠遁無蹤,僵立在原地的吳六奇心口處驀地射出一道血箭,身體亦仰面傾倒,卻是已經被禹天來那一劍穿心而亡。
再說禹天來與洪熙官等三人一前三後出了總兵府,一路飛簷走壁到了一處僻靜之所。
後面的洪熙官低聲喝道:“前面的朋友請暫停貴步,容在下等當面致謝。”
禹天來正在飛掠的身形倏地停住,回身笑道:“為國鋤奸原為我輩之責,大家志同道合,又何須言謝?”
三人趕上前來,洪熙官首先揭開蒙面的黑巾,抱拳道:“閣下是臺島國姓爺麾下義士嗎?在下少林俗家弟子洪熙官,這兩位是在下的師弟和師妹。”
若只是洪熙官一人,禹天來倒也不用掩飾身份,但他身邊還有一個將來會投降清廷的馬寧兒,便不得不保持神秘。他拱手還禮,仍用沙啞嗓音笑道:“原來是少林高第,難怪武功如此了得。如今國姓爺遣麾下軍師陳近南先生赴內陸籌建‘天地會’,準備裡應外合奪回我漢家山河。在下忝為天刑堂堂主,此次受陳總舵主差遣,來誅殺吳六奇這狗賊。”
洪熙官少年時遭清兵屠滅家族,後來之所以投身少林苦練武功,正是因為矢志報此血海深仇。此刻聽說對方果然是如今對抗清廷的中流砥柱鄭成功所部,如今又正在籌謀反清大業,饒是他性子清冷,也不由得熱血沸騰,當即上前一步道:“國姓爺與陳總舵主欲成此大事,如蒙不棄,洪某願附驥尾!”
禹天來笑道:“咱們天地會願意接納每一位有志反清的豪傑。洪兄弟這等人才,陳總舵主定然無比歡迎。只是在下尚有些事務在身,不便親自引洪兄弟入會。這樣罷,在下說一個地方,洪兄弟可以自行前去,到時自會有人接引。”
隨即低聲說了一個地名。然後向著三人拱手作別,身形幾下起落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馬寧兒有些不滿地道:“師哥,這人既不以真面目相見,也不通報姓名,實在好生無禮!”
洪熙官搖頭道:“這位英雄是做大事的人,凡事自當小心謹慎,師弟無須介懷。”
當禹天來回到天地會新設的秘密總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