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們最善長的,是神識和氣味追蹤。但人修一旦入水,從水底潛行。妖修的神識就很難追蹤到他,氣味追蹤更是沒用。
東京河從京城外由西向東貫穿京城,皇城河更是連通皇城根的護城河。儘管九門已關,包括東京河進出京城的兩個水門也被攔腰截斷,但探子還是可以藉機從河底潛行至東京城任何一處地方上岸。
在渾身水溼的情況下,只要運功斂息,隱靈化為凡人,便可以收斂神識和氣味,讓妖獸追蹤不到。
不過這難不倒王先,他看著已被沖刷乾淨的街道,趁行人稀少,夜間沒人注意的時候,
拍出了一張眉筆符,只見幾十根細小的眉筆符,凌空射了出來。
眉筆是用白蟑螂的羽翅製成木杆,用其妖丹煉製的油脂膏製成筆尖。油脂有極強的吸血之力,透過吸取血中的靈力,制敵傷敵。眉筆對修士的血極為敏感,白蟑螂也極為善於追蹤。只見油脂筆尖在王先神識御使下,齊齊向地面扎去。
在玉石街道的地面,有些細小的拼接的縫隙,縫隙中有殘留的血跡,這是白天逃走的人修探子重傷後流下的。據說是他傷了腿部重要血脈。血流不止。
即使官府將大街清洗了幾遍。也難以將滲入石縫的餘血清洗乾淨。細心觀察下。可以發現有一些蒼蠅停留在石縫上,舔著血跡。
那些筆尖象聞到血腥味的蒼蠅一樣,插入到石縫中,發力一抽,便將肉眼難見的已經乾枯的血跡粉末給抽進了筆管。
幾十支眉筆,帶著剛剛熟悉的血腥味,開始追蹤,它們先是向著同一個方向。撲到東京河邊,顯然,人修探子從這下了水,消失了。
它們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王先用神識御使它們,分成幾十個方向,呈s型,沿著各自的一個小扇區,向外飛去。飛行的路徑,頗象在共同織一張密密麻麻的蛛網。
王先的神識。已經可以查探方圓幾十裡的動靜,他默默的用神識關注著這些四散飛出的眉筆。眉筆只要發現了同樣的血腥味,就會向王先作出警示。
王先判斷這名人修在重傷後,不會跑得太遠,因為血流實在太快,顯然是傷了主脈,必須趕緊找地方療傷才行。
果然,兩個時辰後,王先發現有一支眉筆,不再向前搜尋,而是停了下來,懸停在七八里外的一座五層閣樓的窗戶紙外,筆尖對著窗戶外猛點。
王先眼睛一亮,馬上用神識調集附近的眉筆,全部向那扇窗戶撲去,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沒有讓眉筆破窗而入,始終用神識御使它們,讓它們只查探,不弄出動靜。
這些眉筆飛行時,與一隻飛行的白蟑螂無異,在妖國,這樣的妖蟲到處都是,不會有人沒事幹去捕殺,因為那樣很難辦到。妖獸們可沒什麼法器或符錄,能有效的截擊飛行的妖蟲。只有恰好遇到飛蟲的天敵妖禽,才會有一些危險。
因此,雖然王先調集了七八隻眉筆,在窗外懸飛,仍沒有驚動窗內的修士。
王先施展化千訣和隱靈訣,裝扮成凡人官員,向那座閣樓走去。
接近後,王先收了眉筆符,並沒有感受到有神識向他查探,顯然,那名探子很小心,沒有外放神識。
王先繞著閣樓轉了一圈,發現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青樓,附近果然是東京河的經過之處。
此時已經很晚了,偶爾有三三兩兩的男妖修出入。
王先暗忖,難怪官府一直難以查探到探子的蹤影,原來他憑藉美貌,做了青樓女妖的嫖客,那間眉筆針對的房間,明顯是妖妓歇息的房間。
王先走入青樓,龜公迎了上來,王先點名叫來老鴇,告訴她幾年前他來過這裡,去的那座閣樓是五樓朝西的第一間,這次還要找那位姑娘陪侍。
老鴇一怔,有些為難的道:“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