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見父親被抓住,臉色頓時一變,當下便要撲上來,口中大呼道:“惡人,不要碰我爹!”
“孩兒不要無禮,這位大俠是在救治我!”那人生怕兒子觸怒趙禹,急忙開口喝道。
少年聽到這話,待仔細望去,才發現父親的面色變得祥和許多,而斷腿處也不再有血水冒出,臉色突然變得一喜,而後心中生出無窮懊悔,卻是悔恨自己方才沒有記清楚趙禹的手段。。
趙禹雖然對醫術不甚精通,但見慣了醫仙胡青牛的手段,耳濡目染之下,對這些簡單外傷也有一些瞭解。他手指輕彈,按在那人斷腿處,不時抬頭詢問他的感覺,半晌之後,才說道:“腿骨完全斷了,時間拖得太久,經脈都萎縮了。想要完全治癒,卻是很難,若是調養得宜,還能勉強走一走路。”
聽到這話,少年臉上露出喜色,疾聲道:“應該要怎麼調養?”
他父親臉上卻無什麼喜色,只說道:“聽天由命罷了,我也不敢再妄想還能站起來。”他自知傷勢嚴重,所謂好好調養,必然花費頗多,而自家卻家徒四壁,乾脆連問也不問。
頓了一頓,那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低聲道:“大俠莫非也是教中兄弟?”
趙禹點點頭,卻並未詳細解釋自己的身份。
那少年急道:“到底要怎麼調養?求求你告訴我,需要多少銀錢,要什麼藥材,我自去想辦法。”
“先前你偷溜出門去,我還未責罰你,莫非你還要出門不成?”那人臉色一冷,呵斥道。
少年對父親極是畏懼,見其動了真怒,當下不敢再多說,只是一雙眼睛仍然緊緊在盯著趙禹。
趙禹將那人扶回房中,趙敏在門外站了片刻,便也舉步走進來。房間很小,一眼便打量通透,一張木板踮起的床榻,幾個瓦罐和木墩,雖然寒酸,但卻井井有條。其中一個瓦罐裡放著半隻冰冷的烤雞,少年注意到趙敏的視線後,不著痕跡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的視線。對於少年的狡黠,趙敏只是笑一笑,也並未說些什麼。
將那人放到床榻上後,趙禹直起身對趙敏說道:“需要一些藥材,我得去找一找。咱們往後這幾曰就留在附近,也要準備一些吃食。你且先留在這裡,行不行?”
趙敏點點頭,說道:“你去吧,小心些,快去快回。”
隨後,趙禹便走出房間,身形閃動,疾速消失在外面。
少年站在門口,瞧著趙禹高來高去的本領,驚詫得瞠目結舌,驚呼道:“天啊,人怎麼能飛?莫非是神仙!”
聽到這呼聲,趙敏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那是武功。”
少年臉上露出一絲羞赧之色,卻仍好奇望著趙敏,好奇道:“你也會武功?”
趙敏點點頭,說道:“自然是會的,只是沒他那樣高明。”
少年若有所思看了看趙敏,而後走進房間中,拎起那半片烤雞走到趙敏面前伸手遞給她,說道:“你餓不餓?”
趙敏瞧了瞧那烤雞,笑道:“你有事情要求我?”
少年面色一紅,表情覺凝重,低聲道:“我想求你教我武功?”
“為什麼要學武功?”
少年神色一黯,說道:“我想變得有本領,讓我爹過上好曰子。他以前在碼頭上做個搬運工,給黃大戶誣告欺負,說是摔碎了自家貨物,不止不付工錢,還要我爹賠錢。教中兄弟們氣不過,要給我爹討回公道,卻被那黃大戶報官全給捉拿去。我爹見機得早,帶我逃出來,卻也被打斷了腿。我若是有那般高強的本領,哪裡會畏懼他,也能救出牢裡的教中兄弟們。”
趙敏瞧著少年無比渴望的眼神,忽生出時空錯亂的感覺,久藏記憶深處那個同樣渴望學武功的少年身影突然冒出來,與眼前這少年重疊到一起。她心中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