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大師與令高徒皆是一等一的美人,只要每日心境開朗,那些個外在雕琢儘可省了。”紫顏聽他稱讚姽嫿,暗暗一笑。
墟葬道:“啊呀,你毀了皎鏡的生意不說,連紫顏開美容方子的財路也斷了。不過你說得沒錯,蒹葭大師確是天生美人,即便不敷粉染脂,一樣光豔動人。”
被眾人交口相誇,蒹葭並無太多喜色,秀眉一蹙,煞有介事地道:“你們說我好看,可這些年來連個上門提親的也無,既有姿色為何嫁不掉?定是常年留在霽天閣不見外人的緣故。這回你們來得好,皎鏡,我先去你的無垢坊住半月,再到墟葬的遁星福地,加上玉闌宇、吳霜閣、沉香谷一一住過去,少不得能玩上半年。你們須帶我多見識,嗯,就算安排相親也可……要是你們不管我,將來我老來孤苦無依,就是你們害我!”
紫顏和傅傳紅面面相覷,墟葬熟識蒹葭的脾性,笑道:“我早算過,你尚有好些年才會紅鸞星動,如今不如隨心所欲,將來多個人管你,想快活都不能。”皎鏡也笑道:“你想嫁人,不如考慮我,無垢坊缺個少奶奶……”墟葬與蒹葭聽了,笑作一團,並不理他。
紫顏咳嗽一聲,心想再聽蒹葭的私事總不妥當,況且沉香谷就側側和他兩人,無論如何也難幫她覓得佳婿,當下說道:“大師請容在下先行告退,姽嫿找我倆有事,我們去去就來。”
從敬香亭走出,兩人一路無話,快到藏香房時,不約而同大笑。與傅傳紅純是大出意料的偷笑不同,紫顏隱隱在擔憂,蒹葭不想留在霽天閣,姽嫿恐怕無法辭去閣主之位。他暗自籌算,連傅傳紅驚歎剛才種種也沒入耳。
有其徒必有其師,見之前對蒹葭的假想太過正常嚴謹,紫顏心中一動,如易容前先有古板成見,必難以抓住其人的神韻。傅傳紅嘆道:“好在我沒冒失替蒹葭大師作畫,否則,往端莊、嫻雅處落筆,就要落了下乘。”
紫顏道:“你作畫前,不和人交談?”傅傳紅無奈搖頭,“畫尋常人有這工夫,如在後宮,怎能和妃子們調笑?每隔一陣就要入宮受罪,恨不得學你們,找個奇山異水處隱居。”
“是誰要隱居?”姽嫿朗聲迎面走來,傅傳紅立即收聲,上下打量。
怎樣也看不膩的容顏,每回皆若初見,被她眼中那分璀璨驚豔。像是天地間神妙的樂音,姽嫿眼底有最吸引他的明媚,雙目相交,便“錚錚”地撩撥他的心。
傅傳紅不能自已地凝看,紫顏知他見了姽嫿就成呆頭鵝,代他答道:“某人閒極了亂說,要是你跟我四處遊歷,他馬上就放棄隱居想法也說不定。”
此時,一群男女弟子跟隨姽嫿來到房外,夙夜和青鸞各捧了香料在手。傅傳紅嗅著香氣撩人,不免豔羨,對姽嫿道:“他們求了什麼香,我也要。”姽嫿指了藏香房掩上的門,挑眉說道:“要香不難,先得進門去。我身後有二十五名弟子,其中五人各有一把鑰匙,合起來就能開啟這道門。你要有本事進去,就從中找出這些人來。”
傅傳紅放眼一看,美貌的男女制香師們衣著面容相近,無不看好戲似的等了他。紫顏問:“算上我麼?”姽嫿道:“你要幫他也成。”紫顏嘻然一笑,朝她欠了欠身,走到夙夜旁邊,小聲說了一句。夙夜微笑著拍拍他的手,姽嫿嘀咕道:“你們不許作弊。”夙夜舉起兩手,示意無物。
傅傳紅拉過紫顏,兩人簌簌低語,姽嫿和青鸞好奇望著。這兩人眼力再好,畢竟無法通靈,決計看不穿誰身上帶有鑰匙。傅傳紅和紫顏商量片刻,居然哈哈一笑,面露得色地掃視那二十五名子弟。眾弟子滿腹懸疑,見畫師獨自悠然地走近,向每個人微笑招呼。
眾弟子慌不迭拱手,傅傳紅跟每個人寒暄完畢,走到姽嫿身邊,掏出五把鑰匙,道:“你要的是這個吧?”眾弟子無不驚慌失措,姽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