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閔看水月沒有說話，捏了捏水月的臉：「怎麼你不信？」

水月微微一笑：「不是不信啦，只不過覺得總管大人說話好奇怪，怎麼叫小時候，不都是你娘子了，你長大了沒見過啊。」

季閔嘆了一口氣，神情難得落寞地說道：「死了呀，我們兩家都是做布賣布的，產業越做越大，我大哥和婁月的姐姐早就成了親。

婁月的姐姐長得極為漂亮，被當時的一個狗官縣令給看上了，找了個罪名我哥關了起來，霸佔了我嫂子，我們兩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口氣怎麼能忍。

本想告去上面，沒想到這上面都被買通了，我們兩家被這狗官抄了家，男的做奴，女的做娼。」

水月眼神幽暗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我運氣算好的，被賣到了京城，跟了景王殿下，等我長大了回去報仇，發現那孫子全家都被殺乾淨了，一個毛都沒給我留下。」

水月聽了忍不住地微微一笑：「看來是蒼天有眼，壞人遭報應了。」

季閔說道：「就是那孫子沒死在我的手上，是我一生的遺憾。」

「那婁月呢？被大人找到了？」

季閔搖了搖頭：「妓院裡的老鴇，說她早死了。」

水月笑了：「原來大人還真去找過，她都被賣到妓院了，大人還會要。」

季閔的眼神冷了下來，掰開水月的手：「她是我的娘子，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算她死了，也是我季閔的娘子，你想嫁給我，還得喊她姐姐呢。」

水月看著季閔的模樣，勾唇一笑：「大人還真是好心胸，盡然會讓一個妓……」

季閔面露不悅：「你說話可要注意了。」

水月嬌嗔道：「大人別生氣嘛，我知道錯了。」

季閔笑了笑：「唉，這該死的人生啊。」

水月看著季閔想說的話，終於還是嚥了下去。

她還真沒有想到大頭盡然是她以前訂下的娃娃親。

自己被賣進妓院的時候，因為還小，但老鴇看她長得好看，自然便讓她接一些特殊癖好的客人，讓她服侍那些人。

每一次下來都是遍體鱗傷，當初她也期盼著有誰能來救救他，想著她的娃娃親季閔來贖她，可是等了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問過她。

她十三歲那年，害他們家破人亡的那個縣令，知道他長大了，看她長得像她的姐姐，在老鴇拍賣她初……夜的時候出現，高價買下她回去。

出事的時候她還小，但是仇人的面容她又怎麼會忘記呢。

第1003章 湖底沉屍

那天晚上，她準備了剪刀，在那個縣令侵佔她身體，說著汙言穢語的，把剪刀插進了他的脖子，溫熱的血噴灑了她一臉。

那個縣令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死在自己的手裡，看起來弱不禁風地女子。

在手刃仇人的那一刻，水月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那血像是有魔力一般，她想要更多。

她笑著一刀一刀扎進他的脖子，外面地家丁聽見動靜，衝進來抓她，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感覺無數地鬼魅在她身後追著她，想把她拉進地獄。

她滿身血汙地撞到了蕭沐凡，他看著渾身血汙的她，沒有嫌棄她，乾淨修長地手拉住了她，幫她擋住了那些如鬼魅般的人。

她成了他的暗衛，陪伴他左右，她躲在暗處看著他，才明白他也不如表面那麼光鮮亮麗，他有他的苦楚，他雖然身為皇子，卻也備受欺凌。

她覺得她能懂蕭沐凡，她憑自己的努力成了五影衛中的一員，帶著人重新回到了那個縣令家，雖然他死了，可是他們兩家的性命又怎麼是他一條狗命能抵的。

從前的婁月死了，只有身為五影衛活著的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