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雖然敞開著,但魔門來人未得允可,卻不入內,執禮甚恭。
溪雲走在最前,龍女、清流在兩側,身後是丁香、田彬彬、田楠楠三人,兩旁是橫刀、蕭陽,柳飄飄、柳菲菲落在最後面,這樣就不怕敵人突襲,儘管大家說得輕鬆,但不得不警惕。
走到門外,眾人都是一愣,面前恭恭敬敬躬身站著三人,一身黑衣,腰繫藍帶,各自拖著一個木盤,以紅布蓋著,或高或矮,自然是禮物。而另外數十人竟在旁邊空地上忙碌起來,架桌子的架桌子,擺椅子的擺椅子,一個個大木箱開啟,裡面竟有酒有菜,一桌桌擺了上去。
一人微露得意之色,道:“郝通海大長老言道,苦集寺新立,倉促間可能物備不齊,所以囑咐我們自己提上來,以免給溪雲方丈添麻煩。”
溪雲苦笑一下,“你們大長老想得真周到。”看這架勢,沒好好熱鬧一番,這些人是決計不會走的——竟然擺了十餘桌。
那人鞠躬道:“不敢。”
溪雲道:“你們大長老難道就沒想過這裡並不歡迎他?”
三人臉色都是一僵,門派新立,就算對頭來了,這一日也該喜氣洋洋,不宜衝突,如此不客氣地對來賓說話,而來賓代表的還是當今武林聲威最顯赫的魔門,恐怕也只有溪雲一個了。
那人強笑一聲,道:“郝大長老這次無暇,不能親自前來道賀,還望恕罪。”將托盤送上,道:“小小薄禮,敬請笑納。”
溪雲掀開紅布,一尊尺許高的白玉觀音,光澤和潤,價值不菲;一幅佛祖拈花,迦葉一笑的佛法傳承圖,筆法嚴謹而樸拙,畫布略為發黃,顯然是古物;最後一個木盤上疊著幾張地契,白雲峰山腳下千畝良田成了苦集寺產業,自有佃農耕種,苦集寺收租即可。
溪雲問:“哪個是周義信送的?”
託著地契那個道:“周堂主的禮物在此。”
溪雲點了點頭,道:“他是否也無暇前來?”
那人道:“周堂主隨後就到。”
溪雲道:“哦,他膽子倒是大。”
那人回道:“周堂主說曾無意間與溪雲僧、清流僧兩位發生誤會,這次正好趁此機會道賀兼謝罪,望兩位大人有大量,能就此冰釋前嫌。”
清流冷聲道:“無意間?”
那幾人都不吭聲,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叫人不好責難。
這時山道口忽然有人高聲道:“整個天下,我最想殺的人,周義信排第二。”
另一個聲音沉沉地道:“我沒有排名,周義信是我必殺之人!”
兩個聲音都響亮,苦集寺上下皆聞,魔門一眾立時人人震怒,不少人厲喝出聲,“什麼人?滾出來!”
“啊啊啊!”幾聲慘叫,幾個叫罵之人突然受襲,一個個摔在地上,有的撞翻桌子,有的砸爛裝酒菜的箱子。
兩道身影旋風般一轉,“嗦嗦”兩聲,定在溪雲等人面前,一個揹負大刀,一個肩扛長槍,正是任乾雄與唐天。
一名藍帶人冷冷地道:“兩位好身手,只不知是來白雲峰鬧事,還是來賀喜?”
任乾雄悶哼一聲,道:“唐兄,你第二想殺之人是周義信,不知哪位有幸排在第一?”
唐天將長槍往地上一頓,大聲道:“當然是郝通海!這老魔頭在賀州城濫殺無辜百姓,我若不捅他幾槍,這事決不能了結!”
那藍帶人斷喝道:“說得好!”
眾人都是一愕,只聽他又道:“只可惜郝大長老今趟沒空來,不然向溪雲僧賀喜後,倒可以瞧瞧瀾槍唐天是怎麼被了結的!”
此人卻是聰明,言辭不僅不墮魔門絲毫顏面,更指責兩人不給溪雲面子,在這大喜之日動手。
唐天大怒,忽聽一個聲音平緩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