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練習了淬體術,真的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氣走個八里十里——輕鬆。可肚子容易餓了,越吃越多,野果什麼的根本不頂用。
“嗒啦嗒啦~”一陣馬蹄聲從後急趕而來,溪雲不作理會,聽一個年輕的聲音焦急地催馬快行,“駕~”
那馬速度極快,身高腿長,漆黑如墨,額頭一塊菱形白斑,十分神駿,從泥路上疾馳而過,“啪啪”兩響,濺起兩團泥落在溪雲褲腳上。
溪雲眉頭剛一皺,那馬已到兩丈之外。
“噓~”馬上乘客忽然輕喚一聲,那馬後蹄一頓,立即停下,即不人立起來,也不多衝一尺,只是前蹄在地上踏了兩下,顯得尤有餘力。
馬上乘客一身黑色錦衣,忽然回過頭來,露出一張白白的臉,俊秀中帶著幾分文弱之感,眉頭緊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小師傅,那是官道,您最好還是走到這旁邊土路上來比較好,若給官府人員看到,是要惹麻煩的。”
他急急說完,轉頭就要走,忽然又轉回來,目光落到溪雲褲腿的泥巴上,“啊。”了一聲,道:“是在下將泥濺到您身上是嗎?對不住了,額,本該下馬給您道歉,但我急著趕回家……”
溪雲淡淡地道:“不是你,是你的馬。即然急著趕路,又何必停下?”
年輕男子滯了一滯,心想:“這和尚說話好生奇怪?他衣衫怎麼破成這樣,倒還算乾淨……哎呦,不要浪費時間。”從袖中摸出一個銀元寶,道:“在下確實要趕時間,這裡有幾兩銀子,權作賠償,請您接著。”拋了過去,催馬就要上路。
溪雲道:“你身上可有帶吃的?”目光落到馬鞍旁一個包袱上。
白麵男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微微一愣,暗道:“他是聞到的不成?那得多餓。”將包袱取下來,也拋了過去,“有。我快到家了,這些都給你,裡面有幾個饅頭和油餅,您不吃油餅不要扔了,前方十里到了水口城,您給城裡的乞丐……”
溪雲只覺得好笑,此人話說得急,顯得很趕,卻偏偏囉嗦個沒完,打斷他,道:“那牛皮袋裡的是不是酒?”
年輕男子又一愣,“酒?哦,是水。”伸手要去解那牛皮袋。
溪雲道:“水就不用了,油餅我吃。”
年輕男子聞言,有些失神,這和尚……?忽而反應過來,暗罵自己這個時候還來多事,急忙轉頭揚鞭,拍馬而去。
溪雲左手拿著銀子,右手綠竹掛著包袱,暗自奇怪:這傢伙先前沒發現馬將泥巴濺到我身上,忽然停下來,莫非就為了提醒我不要走在官道上?還下馬道歉?哈!……十兩銀子賠一件破衣服,出手夠豪闊的,又特意囑咐我不要將幾文錢的油餅扔掉,真是奇怪的小子,真像別人說的酸腐書生,不過又騎了匹好馬,奇怪。
溪雲眼中那奇怪小子也覺得這和尚奇怪,長得如此年輕英俊,什麼不好做,偏偏做和尚,做和尚也無可厚非,卻跟人要酒喝,那就過分了。
溪雲將四個饅頭,三塊油餅都吃了,摸摸肚子,咕噥道:“沒吃飽。”
走了三里餘地,右邊出現一條岔路。溪雲往岔路遠方看去,約兩裡外有一個莊園,地上印著幾個痕跡清晰的馬蹄印。
溪雲停了停,想了想,往岔路上走去,“那小子出手豪闊,施捨一匹馬給我該可以吧。”
漸漸走近,溪雲發現莊園右邊圍起來一塊地,裡面有幾匹高頭大馬跑來跑去,迅疾如風,都十分神駿。
不過奇怪的是,馬嘶聲可聞,偌大的莊園卻悄無聲息,若非看到地上馬蹄印新留不久,莊園左後方這時又升起一道淡淡炊煙,他幾乎懷疑此處無人定居。
“那小子火急火燎的,這地方又如此怪,看來有事要發生。”溪雲微微一笑,也不迴避,徑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