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足足半個月的光景,獸宗弟子有多半的人堅持不住,昏倒在了地上,而那血池中,已然蒸騰的有沸水之聲傳出。
忽而,血池中傳出幾聲慘呼,緊接著,那四個黑衣人掙扎著浮出來,露出痛苦的面容,只是片刻,便又潛入了血池中。
杜浚神念見此,心中一動,先前那四名黑衣人好似是被某種未知的存在拉入血池中的!
一旁,那獸王面色凝重,手中連連掐出幾個法決,更是驀然張口噴出一股精元,繚繞在他的雙手之間,少頃,他雙手虛空一推,轟隆一聲,精元沒入了虛空。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氣勢轟然降臨山谷中,好似那萬頃巨水傾盆一般。
在這氣勢中,但凡還清醒的獸宗弟子立刻匍匐在地上,口中叫道:“恭迎獸祖!”
便是,那聖姑與獸王,也是一臉的恭敬,單膝半跪在地上!
通道出,杜浚目光一凝,長袖一揮,丹田中的元氣轟然而動,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屏障,抵擋那轟然拍來的浩大氣勢!
就在他做完這些的同時,但見血池之上的虛空中驀然一陣波動,漣漪中,一個漆黑巨大的獸爪轟隆探出,稍一窒,旋即探入了那血池之中,攪動一下,復而消弭在了半空中!
那獸爪入目,不但杜浚身軀一震,便是那鬼老也是雙眼暴睜,訥訥的望了杜浚一眼,道:“邪魔!竟然是我魔宗魔尊!”
杜浚點點頭,震驚的望著那消弭的獸爪,那猙獰巨長的之間,那如刺的容貌,莫不是和他在鬼王內谷中,所見到的那邪魔一般無二!
他眉頭一蹙,道:“只是,這獸宗弟子為何稱呼這尊魔為獸祖?那血池又是幹什麼用的?”
鬼老面色陰沉,許久說道:“恐怕事情不簡單了!”
遠處,隨著邪魔之手的消弭,血池中靜默了,清醒的獸宗弟子卻更加奮力的掐出一個個法決來,化為漫天流光,沒入血池之中。
又過數日,血池中的血液忽而開始褪去,好似被什麼東西吸乾一般,片刻之後,血池見底,杜浚神念一掃,所見的景緻入腦,登時嗡鳴一聲,楞在當場。
“這,這是什麼修煉?”鬼老也是吃吃說道。
在那血池中,乾枯的血跡之中,四個渾身獸毛的人形站立在血泊之中,雙目赤紅,獠牙在口,雙鼻朝天,額骨凸出,好一副猙獰的獸態!
四個獸人咆哮一聲,聲音震天,一眾獸宗弟子聞聲,登時舒了口氣,停息了手中的法決,而那聖姑與獸王更是面露喜色。
只是,杜浚分明在那聖姑眼中看到了幾分的擔憂!
四個獸人咆哮之後,身體一閃,便來到了血池之上,其中兩人雙眼充滿了暴虐之氣,驀然而動,竟然襲向那聖姑!
一旁的獸王嘆息一聲,拉著聖姑急退十丈!
兩個發狂的獸人正要追擊,身體卻在三步之內砰然龜裂,大量的鮮血液湧現,竟然在地上匯聚成了一條小河!
此刻看去,這兩個獸人就宛如那被撕破的布娃娃一般,面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猶自咆哮,身軀卻在咆哮中轟然炸碎,化為漫天的血肉迸濺!
“又失敗了!”聖姑嘆息一聲。
而那獸王卻是目光一閃,望著剩下的兩個獸人,大笑道:“這千年之內,我等莫不是以失敗告終,而此刻,四人同時熬過血祭,雖然有兩人死在了血煞之氣中,但這兩個卻熬過來了,此刻距離成功僅差一步!”
話語間,剩餘的兩個獸人咆哮連連,目光卻清澈,少頃,他們身上的獸毛開始褪去,只是過程好似十分的痛苦一般,讓兩人不住的嘶聲咆哮!
驀然,其中一個的獸毛褪去大半的時候,雙眸中忽而赤紅混沌起來,咆哮一聲,向眾人襲來,最終也免不了化為漫天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