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二人一狼從混沌中來,險些命喪於乾坤通道當中,最終雖大難不死,可他們身上傷勢卻是受混沌反噬而來,用尋常藥物雖然也有效果,卻功效不大,只算是聊勝於無。若真要治好一身傷勢,還需靠自己緩緩復原,由內而外將肉身調理一番。
貪狼在吳蛋面前,一直閉口不言,裝作一隻大狗。
畢竟吳蛋只是凡俗世人,眼界不高,如若知曉貪狼能開口說話,免不得要心神俱驚,若他在青樓和那女人睡覺之時,做夢的時候把貪狼會說話的事情洩露出來,再由那青樓女子傳了出去,必會引來諸多煩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貪狼身為仙獸,也算是一塊絕世好璧。
一個時辰之後,吳蛋扛著一截水桶粗的桃木,從雪地裡跑了回來。
桃木重達二三百斤,可在吳蛋肩上卻像是一根小木棍,絲毫不顯沉重。吳蛋狂奔而回,臉不紅氣不喘,滿懷期待等著柳毅的指示。
畫符,自然不能用整整一根木頭。
先是用鋸子將木頭鋸成一片一片的圓木塊,宛若碟子。再用刨子將木塊刨得平滑光亮,約莫有一個手指厚度木牌子,巴掌大小。
二三百斤木料,最終只做成了五六十個木牌子。
柳毅坐在床上,注視著正在勤勤懇懇做木工的吳蛋,禁不住想起了當年在玉溪派外事堂,他似乎也像吳蛋一樣,在五行化符院裡頭,砍一些竹子,滿懷期待的造紙,滿懷期待的畫符……
吳蛋做得十分仔細,將木牌打磨得十分光滑,見柳毅在注意著他,吳蛋咧嘴嘿嘿一笑,說道:“我老吳還以為,這一輩子都只能老老實實做漁夫,就算以後走了大運娶了媳婦,生個兒子也只能做漁夫。沒想到今天居然三生有幸,給大仙打下手,做出一些桃木牌,能親自參與到制符之事當中,簡直是祖上冒了青煙。”
祖上?
柳毅心念一動,問道:“老吳你祖祖輩輩,都是打漁的?”
“不是,我老吳家祖上,也是闊過的。我爹還活著的時候,就對我說,我們祖上以前是車懸國的大將軍,縱橫於萬軍之中無人能擋。可到了後來,卻牽扯到了皇子奪位的爭端當中,最終被誅了九族,只留下了我們這一脈,躲到了七島國,活了下來,傳到現在,這一代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要是我找不到媳婦,生不了兒子,只怕以後給先祖上香的人都沒有了。”
吳蛋把做好的木牌放在桌子上,又跑出去拿了一個包袱回到房中開啟,將包袱裡諸多事物,放在桌上。
其中,有一塊龜甲,古色古香。
柳毅讓吳蛋把龜甲拿來,放到手中看了一看,隱隱約約間,能見到龜甲上刻著一個奇形怪狀的圖案,乃是一隻長得奇怪無比的怪獸。
這怪獸長得八首八面,虎身八足,長著八條尾巴,頭如龍形,怪異至極。
柳毅就算是熟讀典籍,見多識廣,一時間也忍不住這怪獸的來歷,可凝神戲看之時,卻隱約間心神裡生出了幻覺,彷彿自己置身於混沌虛空當中,突然前方衝來一位八首八面虎身八足的神魔,張牙舞爪撕扯而來。
嘶!
柳毅倒吸一口涼氣,立時清醒過來,念想道:“也不知,這龜甲與龜甲中畫著的怪獸,到底是何來歷!單憑一個畫像,竟在我腦海中顯出一道如此可怖的身形,區區一撞之威,就差點撞毀了我的心神。”
“大仙,是否看出了什麼?”
吳蛋一臉期盼,看了看柳毅又看了看龜甲,說道:“我爹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不能讓別人看到,只能秘而不宣。平日裡每逢初一十五,就要點上三炷香供奉一番……”
柳毅搖了搖頭,說道:“你先拿個碗來,割破手掌用碗接上半碗血,再給我一直毛筆,若能再買來一些硃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