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達蒙與枉尺的神情看在眼裡,公冶莫又是憨憨一笑,衝其問道:“不過,林一若是再次死裡逃生,他又會逃向何處呢?”
達蒙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不願說話。枉尺則是笑了下,說道:“還請公冶長老賜教!”
公冶幹正自負手遠望,忽而哼了一聲,斥道:“有話直說,休要羅嗦!”
“遵命!”拱了拱手,公冶莫神色不變,說道:“當初於正陽宗時,我對林一的提防要強過於他人,可還是被其看出了破綻。他屢遭大難,卻總能臨危脫困而化險為夷,並非偶然。這人看似溫和愚善,卻臨機多變且心狠手辣,是個真正的亡命之輩……”
伸出手指遙點東方的海面,公冶莫又與公冶幹說道:“這樣的一個人,誰說他不會再次從兩個元嬰高手面前安然脫困呢!我以為……”
公冶幹目視前方,重重嗯了一聲,沉聲說道:“你之所慮,正為本宗所想。不將那小子碎屍萬段,絕不罷休!哼!樂成子竟然暗藏了這麼一手,還不允我等進入陣法,著實可惡!將人四處散開,圍住他的陣法……”
黑山宗的人在關注著陣法中的情形,玄天門的修士同樣如此。
一處島礁上,一箇中年女子正獨自看護著一杆陣旗。其一身白衣,容貌秀美,卻是鬱郁難消的模樣。陣法中的一切看著眼裡,她無奈地搖搖頭,神色中多出了幾分的憂慮。
看到了那個年輕人,便想起了自己徒弟那絕望與無助的眼神。她輕輕嘆息了下,難奈的愧疚與悔意湧上心頭。琪兒,莫說師父無情,你可知我為你暗地裡流了多少淚水;只怪師父無義,為私慾所矇昧。
若是當日的一切重新來過,為師代你去死又如何!
多年來,為師我道心不穩,修為止步不前,此為報應啊!
師父識人不明,將璞玉視作了頑石。那個年輕人屢遭磨難而不自餒,生死相逼而不折腰,便是為師亦自嘆弗如!可他今日又陷重圍,琪兒,你說為師該如何?
……
小島上,依舊是電閃雷鳴。陣法中的林一,早已皺起了眉頭。
樂成子與晏起不愧是元嬰高手,二人聯手攻擊了一個多時辰,毫不見罷手的跡象。林一隻得竭力操持陣法,不敢有一點懈怠。
面對高手的強攻,乾坤四象旗陣離不開法力的加持。而彼此修為相差甚多,林一還是感到心神疲憊。雖說陣法無虞,可工夫久了,他忍不住心頭火起。你前後不下數十人,若是這般輪番下去,誰受得了?
暗暗咬了咬牙,林一飛快打出一個手訣之後,轉身跳了起來,已是金龍劍在手……
第五百六十四章道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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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個金丹修士,倉促之際所佈下的陣法,竟會如此的堅固,真是出人意料啊!晏道友,你丹陽山還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呵呵!”
兩位元嬰高手,面對一個晚輩所佈下的陣法久攻不下,未免使人臉上不好看。可樂成子卻是氣定神閒,還不忘與晏起說上幾句話。
不過,從這恭維的話語中,晏起卻是聽出了幾分嘲諷之意。林一要是你玄天門的弟子,便不會有今日的情形?本宗看不透當初的一個煉氣小子,你樂成子便先知先覺?他神色不變,傳音說道:“這小島不大,尚有裡許的方圓,於匆忙間佈下一個足以穩固的陣法著實不易。想來,玄天祖師的遺存頗為的豐厚,使人驚羨啊!”
這陣法是厲害,說不定便是玄天祖師留下來的。被人拿著自家的東西來對付自己,這不是驚羨,這是窩囊!
樂成子不以為然地呵呵一笑,說道:“陣法呈四象之兆,攻守各有不同。朱雀南宮之位守禦較弱,你我不妨合力於一處,齊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