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師兄,可否念在同道的情分上容塵子說句話……”
林一面無表情,卻暗自提起了小心。
這女子氣息不穩,髮鬢凌亂,分明是逃命的架勢。這魔女還有被人追殺的時候?罕見啊!
林一清咳了聲,袍袖抬起緩緩伸出了右手來。他不緊不慢地拈著長鬚,帶著低沉而蒼老的嗓音說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請讓開……”
花塵子秀眸閃亮,帶著滿臉的稚氣驚訝了聲,又拱手說道:“哎呦!老師兄真是威風凜凜,令人仰慕啊!天道門花塵子有禮啦!”
林一卻毫不領情,索性來個黑臉以對。誰料對方尚未出聲說話,遠處卻又是一陣陣的光芒閃過,接著便憑空冒出十餘個人影來,還有人惡聲罵道:“花塵子,你害死我五位師弟還想一逃了之……”
花塵子神色驚慌,卻兀自不願放林一離去,可憐兮兮地訴苦道:“老師兄啊!便是那夥人欺負我,可真是氣死人了……”
只不過眨眼間,那夥人已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並於數十丈外擺開了動手的架勢。來者十四人,半數為元嬰中期的修為,餘下皆為元嬰初期,領頭的乃是一個青衫中年男子,是唯一的元嬰後期大成的高手。
花塵子眼光於四下悄悄打量,不忘繼續說道:“見我一個單身的弱女子,那夥壞人便生了歹意,還請師兄救我……”
那十四人手腳挺快,竟是有恃無恐地圍住了四周,且一個個咬牙切齒帶著滿臉的恨意。林一環顧左右,不由得暗生無奈。我不過輕鬆片刻而已,這還有完沒完了……
花塵子見林一不為所動,秀眸一閃,轉而衝著那為首的男子嬌聲怒叱:“陸丁!有我師兄在此,你休得猖狂!”
那青衫男子頜下留著三綹短鬚,細眉細目,如豆的眼光中盡是殺意。他看著虛張聲勢的花塵子,不屑地冷笑道:“從九原逃至九澤,又從九澤逃至九山,這一路上,你可是認了不止一個師兄了,又如何?死的死,逃的逃……”其話語一頓,轉而打量著林一,毫無顧忌地恫嚇道:“莫要見這女子貌美便想著貪便宜,不想死的話速速滾開,我公良門可不是你敢得罪的……”
“放肆!”林一眉頭一挑,沉聲叱道。這夥人還真是不識好歹,竟是將自己牽扯了進來。他手拈長鬚,元嬰後期的威勢沛然而出,自有一番高手的氣度。
“呀!師兄真是好修為!”花塵子暗自竊喜,忙別有用心地恭維了一句。而那公良門的陸丁卻對此視若未見,出言譏諷道:“色膽包天者,何其多也!你不過元嬰後期而已,又怎敵我十四人聯手之威!若不識相,便留下命來……”
“休得辱我師兄!以己度人,你才是那見色起意的小人!”花塵子反唇相譏,又針鋒相對地叱道:“陸丁,敢與我天道門為敵,當年的道齊門之禍便是爾等前車之鑑!”
陸丁獰笑道:“呵呵!正是如此,才不能留下活口……”他話未說完,心頭猛然一懍。與此同時,四周的那十餘個修士皆神色一怔,連同花塵子亦是忙後退幾步。諸人齊齊看向那個老者,一個個詫然不已。
林一面沉似水,周身的威勢愈發強盛,眨眼便從元嬰後期的小成提升至大成、圓滿。少頃,有吞吐天地的氣勢陡然而降,霎時便籠罩了山口前的這片地方。於此剎那,其修為忽而消失不見,卻自有令人仰止的高人風範。他道袍無風自動,長鬚飄飄,睥睨四方,神情不怒自威。
“化神前輩……!”
花塵子花容大變,失聲驚呼。與師祖松雲散人相處日久,她對化神前輩再熟悉不過。這威勢,這氣度,不是化神高人又是什麼?而九州的高人就那麼幾人,早便一一見過尊榮。這位前輩緣何如此的面生……
陸丁將小眼睛瞪得溜圓,神色大變。而其同伴忙收起了法寶,驚得一個